“他那些都是偷鸡摸狗的玩意,当不得真儿,”薛王氏说道,“你的学问必定比他的高,甚么时候带着这个不顶用的东西,如果能进学,考个功名就是最好了。”
甄宝玉神采一僵,讪讪一笑,薛蟠内心偷笑,这甄宝玉和贾宝玉是一样的性子,都是不喜读书,不喜世俗功名这些的,若不是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,只怕老早要采纳你的了。
“是,是!”薛蟠说道,“劳动世兄本日还来如许人多的处所,实在是对不住。”薛蟠对着帷幔以后的人喊道,“既然是世兄,就不是外人,太太和mm请出来见一见罢。”
这几小我晓得甄宝玉的性子也不敢多来阿谀,谈笑了一番,外头的鼓声复又暴风雨般的敲了起来,薛蟠看了看挂在柜子上的自鸣钟,晓得是外头进筵的时候,赶紧告罪出来。
来宾们一概也认得不全,所幸这时候也无需多礼,不一会,带路的家人喊道,“总裁府甄少爷到!”
大门内八角铜架子上,摆着一面大鼓,也是用蓝色和红色的绸子装点的非常标致,鼓手见到吊客到了,方一下轿,就抡起白布缠着的鼓槌,“咚咚咚”敲了三下,由轻到重,由慢到疾,然后一顿猛敲;带路的家人就高举起拜帖,带着吊客,喊着“某某老爷到!”自到二厅,然后这个时候几位族老和薛宽就轮番出迎,陪着到灵堂前敬香施礼,赞礼先生请了一名嗓子宏亮的守备官,他呼喊着端方典礼,吊客施礼,然后薛蟠叩首行礼,家眷们在红色布幔后躲着举哀思哭。
臻儿拿了六安瓜片上来,又呈上来了四样用小蒸笼蒸熟的点心:荠菜泥香干包子,花素面筋松仁烧麦,芝麻核桃红糖馅的糯米丸子,枣泥山药糕。各个精美,那烧麦仅仅比指甲盖大些,甄宝玉吃了几个荠菜泥的包子,对薛蟠说道,“这荠菜馅的包子好吃,满齿留香,到底是贵府上的吃食。”
“那边的话,”薛蟠笑道,“我这是妥妥的俗人,秉承人生活着,吃喝二字。家里头也惯着我,晓得我对着吃东西上用心,故此也要特地阿谀,再加上本日怕是世兄要来,特地又叮咛他们要细心着做。比不上世兄府里头的。”
“世兄情面练达,侄儿倒是要多就教一二呢。”甄宝玉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