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如圭赶紧打岔,“姨娘,大爷毫不是如许的设法,今个就是要出门,去甄家乞助。”
薛蟠见被梅姨娘拦住,刷的一下把折扇翻开,故作闲暇的挥了挥,这个时候他到时反而不急了,存了心要逗一逗这懵懂无知的少女,“梅姨娘,你又不姓薛,如果我把家败了,那也是我的事儿,和你有甚么相干?”
薛蟠倒吸一口冷气,我的妈呀,这东西如果没有了梅姨娘的绣,只怕是运到京中去也交不了差事,他当机立断,“臻儿,从速叮咛厨房,给梅姨娘加几碗菜,就说这是我贡献的,千万叫人,特别是底下服侍的人,必然要顺着梅姨娘的情意,不能获咎了,明白了吗?”
张如圭下了马车,抖了抖衣服,想要前去拜帖,却被薛蟠拦住,“别走大门!”
薛蟠无法的苦笑,这梅姨娘,仿佛是专业技术型,对着情面油滑不甚精通,出门那里不是穿的整整齐齐的,难不成还要衣衫褴褛的出门,做出很多不幸样儿吗?
薛蟠又命张如圭先去瞧一瞧,门房处有没有熟悉的人,如果没有熟悉的,只怕还要请贾雨村帮着举荐,幸亏本日这门房有一名是张如圭昔日里一起喝茶的,张如圭将他拉在一边,凑着耳朵说了几句,又把手里的盒子拿给了他一看,那门子瞧见了王子腾的字样,晓得轻重,不敢怠慢,赶紧入内传唤。
臻儿一溜烟的应下出门传令,张如圭禁止不及也只好罢了,不一会就出了门,乘上青绸布紫色围栏的马车,朝着西北方向行去,到了南朝的台城旧都附近,这里古木浩繁,天井深深,楼台轩榭都是前朝模样,倒也非常古朴,这里的阵势略高,垂垂就有了些坡度,不一会,车夫李章就禀告,“到了总裁府了。”
“我这位少店主,兄可别看着他年青,可腹内有兵甲千万!”张如圭天然也要捧一捧薛蟠,半是写实,半是夸大,“之前外头的传言,倒也不是不真,可这薛定老爷一过身,仿佛他就猛地顿悟,一下子就把家里头接过来了。”
“我们得了王大人的拜帖,”张如圭不解的笑道,“倒也有了资格进大门了。”
张如圭因而也只好留下来,和门子一番密谈,“我说张老爷,你家大爷外头传起来,倒是一个浑厚不羁的主儿,如何今个看着,倒仿佛和外头的话儿,不甚像呢?”
薛蟠脸上的笑包庇去,安静的望着面前的这位少女,“姨娘的意义,我听懂了,好了,这会子我要急着去甄家,你还是让一让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