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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人何故言此,老夫人珍惜女人,必会事事为女人所想。”紫鹃微微不解地看着黛玉,眼中尽是惊奇。
黛玉宝玉宝钗并贾母坐了一辆马车,三春姐妹并薛夫人王夫人又是另一辆,其他皆在厥后,一行浩浩大荡而去,引得路上行人忍不住侧目。
“是了……”贾母欢畅地将黛玉搂在怀中道:“你元春姐姐客岁进宫,今秋因宫中才选,中了女史,如何不是大丧事。”
且这一大师媳妇蜜斯,丫环婆子,少说也有二三十人,排了七八辆马车,方清算好世人朝铁槛寺而去。
黛玉一贯随遇而安,且又坐了大半日马车,正感觉乏了,便早早地入房歇息,紫鹃天然是寸步不离地陪着。
“天然一起……”贾母忧色蓦地,拉着黛玉说道。
金秋已过,寒冬将至
到得铁槛寺之时已是日末,贾链贾珍好不轻易安排好世人食宿方放心肠喘了口气。
“我可不敢胡说。”紫鹃替黛玉清算完衣袖,微微退了一步道:“女人身边总有一股寒气,偶然我与雪雁也不敢靠的太近。”
乌黑的锦衣薄莎,精美而超脱,衬了黛玉的空灵婉约,显得黛玉更加仙姝清动,再配上那一抹高慢的清傲之气,直看得紫鹃心中似有所动地说道:“无怪家中姐妹不敢靠近女人,这般幽远之境,便连我也不敢存轻渎之心了。”
“女人……你可另故意安抚我……”雪雁因年事比黛玉还小,心性又急,本就一团孩子气,此时见黛玉安抚她,不由破涕为笑道:“吵嘴都让那些人说了,我又急甚么,女人你听得过耳便罢。”
黛玉未有多言,只淡淡地笑着出了配房。实在她已如听出了紫鹃话中之意,她自幼于青山泽灵湖湖底寒室当中敛息,而身边又有青檬在侧,徒弟曾对她说过,湖底寒室乃千年寒冰所化,而青檬亦是天之神物,虽不肯与她申明来源,但因这两件东西,倒是让黛玉进步神速,三年之功,便抵上馥燕阳十年之力。
黛玉虽不记这些俗世寡语,何如那些下人更加肆无顾忌,近两日那雪雁都是气冲冲地返来,嘴里嘀嘀咕咕,虽不说清楚明白,但黛玉到底是晓得的。
且她一贯不落俗世,赋性清冷,是以一众姐妹都觉她高慢清傲,目无下尘,加上月前又来了一个薛宝钗,年事虽大未几,然风致端方,面貌丰美,人多谓黛玉所不及。
天气尚早,日头虽正,却因云雾袅娜,是以并不觉闷热,反因秋风咋起,吹起世人衣衫微微做响,让人非常利落。
这铁槛寺本是御赐的皇家寺庙,虽不及普渡寺高贵,却也是专供一些朱紫后辈交来往的,其境亦是幅员广漠,别具一格。
贾母自与黛玉说还愿以后,不出三日,便遣下人清算安妥,趁着秋风不甚之日,便携着一众媳妇儿蜜斯前去铁槛寺。
且说黛玉适值出了别门小院,便见迎春已在等着,不远处宝玉并宝钗探春等人亦在,是以忙地上前道:“我来迟了……”
“别人说别人的,你理那么多干甚么?”黛玉见本日雪雁又是红着眼眶返来,不由歇了手中笔墨说道:“佛言,六根清净,浮名不往,说甚么不是说呢,吵嘴我也在这伤不着,那些话听着虽不好,你只当它是泥塘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