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黛玉……”那馥燕阳日夜赶路七日,方到得林府,此时正渴急了,端了茶水狂灌,及见到黛玉,方放下茶盏道:“你分开医谷后,我才接到徒弟的飞鸽传书,说你父亲此番有一大劫,他是当年应事之人,是以早前前去塞外寻觅传说中的麒麟竭,以救治你父亲。现在他已寻到麒麟竭地点那边,让你前去喀尔喀的巴彦乌兰策应他。”
“娘……”黛玉见贾敏已近垂死,心中尚自责,不由泪如雨下道:“徒弟待玉儿极好,现在病症全消,全赖徒弟照育,况那日是玉儿一心随徒弟去,娘亲何必惦怀。”
黛玉不分日夜,马不断蹄地赶了十余日的路,方到得边塞之境,只略做歇息,第二日便进了克鲁伦河道。
林如海闻言忍住哀痛,回身领着黛玉走进身后的屋子。
“老爷,大蜜斯返来了。”黛玉一回到林府,下人便飞奔着将动静奉告了林如海。
黛玉心中大惊,忙地一跃而起,落在一颗富强的大树之上,视野朝着声音看去。
“既如此……”贾敏眼角当中,亦是泪雨连连,听黛玉之疾全好,不由稍有欣喜道:“好……好……”
遵循本地游民所言,当明天子已于仲春统兵十万,御驾亲征,于昭莫多迎战蒙古的葛尔丹,此番正在这克鲁伦河四周。
“玉儿返来了……”那贾敏闻声黛玉抽泣的声音,本来紧闭的眼竟伸开了来,看着流着泪的黛玉暴露了笑容道:“我儿还那么小,就吃了那么多苦,娘心中……一向自责,现在见你安然返来,心中已无牵挂……笙儿命薄,娘随他去,鬼域之下,也好照顾……只是不幸了玉儿……何尝受过娘亲珍惜……”那贾敏此时已是回光返照之境,艮长的一段话,竟是分毫不差地说道:“娘已修书与你外祖母,接你畴昔哺育,那家中姊妹浩繁,或可偿玉儿些许,也可了结我心中自责。”
黛玉不欲与军队撞上,可要去到慕容珏所言的玉轮湾,这克鲁伦河倒是必经的一条路,是以黛玉自近得河道四周,便放了马,任它自去,而本身却发挥轻功,持续向前赶路。
“女人,内里来了一个女子,说是女人的同门。”黛玉方服侍着如海喝了汤药,便听得身边的丫头雪雁说道。
“大夫说夫人已病入骨髓,大抵就在这两天了。”中间一向扶着林如海的管家,此时红着眼眶,将林如海哽咽的话说了出来。
贾敏逝后三日,林如海才忍住哀痛将贾敏下葬。
风萧瑟,枝叶的摩挲声,窸窸窣窣地响在黛玉的背后,让她满身都仿佛浸在砭骨的北风当中。
“麒麟竭……”黛玉喃喃,心知他父亲因哀思而心脉惧损,且当年慕容珏之言,她亦在侧,薄寿之言虽不全信,却也了有所悟,现在她母亲与弟弟皆殇,若父亲再去,这林氏家门,只怕瞬息便要分崩离析。
是以黛玉此时来不及细想慕容珏此为是何意,便忙地上前细心叮咛管家摒挡府中事物,留馥燕阳暂照顾林如海后,当晚便清算衣物,往塞外而去。
只是林如海现在老婆惧去,又身染沉痾,黛玉不忍拜别,因而回道,欲奉养汤药于如海身侧,待父切身材稍愈,便畴昔。
林如海目睹老婆拜别,心中哀思欲绝,不由昏倒在床边,黛玉唯有强忍哀痛扶住林如海。
“母亲……女儿不孝……”黛玉瞧见其间风景,不由俯贾敏之侧,为贾敏诊脉火线知那些大夫所言不假,贾敏之疾已在骨髓,本日纵大罗神仙在侧,怕也留不住这一缕幽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