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儿便笑:“他若改了,反而不是宝二爷的品德。大观园里谁不赞他这一点?”
王熙凤的野心向来不小,她可惜不是个男人,不然凭着心狠手辣的劲儿,成绩一番奇迹竟是迟早的事儿。
打发走外人,岫烟才沉声道:“我也不怕实话奉告了二嫂子,那珊瑚树是老船王送我们太太的,求的就是我们太太多子多福,这会儿她身子又重,那珊瑚树日日摆在面前,不消多说,我们太太只看几眼,内心也是舒畅的。且非论贾家要互换的东西如何贵重,就是这份心也难敌其代价的一二。”
岫烟舒展娥眉,美莲赶快撵了芳官出去。
约莫是王夫人也羞于用那这盆玉石翡翠树换邢家的大株珊瑚,便从甄家仅剩的三四件珍品中匀出来一架四扇紫檀围屏。那薄如蝉翼的云纱扇面画着武陵人沿溪捕鱼的场景,恰是一个芳草鲜美,落英缤纷的人间瑶池。
“二奶奶且留步,我们小爷啰嗦,说是有件要紧的急事要和二奶奶说。”茗烟勒紧了马缰绳,稳稳铛铛的停在了凤姐儿的马车旁,隔着帘子将贾宝玉的一席话奉告了王熙凤。
王熙凤见王夫人这么说,脸上就有了几分挂不住,勉强笑道:“太太不说我也清清楚楚记取呢。要说宝兄弟能出息,我这个做表姐的可比谁都欢畅,太太别恼我说诚恳话,那珊瑚树如果我的......别说是换,就是双手高高抬起,一并送了宝兄弟,我也没二话说。可惜不是......舅太太与我们家到底隔着一层,我只能说极力罢了,可太太别抱太大但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