鸳鸯得了叮咛,也不敢担搁,忙出去打发了小丫头请邢夫人。且说邢夫人正和复又得宠的王善保家的说话,一听是贾母叫她,内心就犯嘀咕,有些不肯意动。“这老太太,才打发我返来,这会儿不知甚么启事,又要折腾人!”
贾母当即啐道:“如果那尤二姐果然如此的话,大太太如何不弄到她屋里去?”贾敬出丧那天,老太太在铁槛寺见过那尤二姐,一眼就看出了是个不循分的种,媚眼上翘,脸庞刻薄,天生的水蛇腰。她那妹子,叫三姐儿的更不像话,姐姐、姐夫家这么严厉的场面,月红色的裙子下竟然还穿了一双小红绣鞋!
贾宝玉失魂落魄的回了荣国府,贾母正商讨着年下的时候要不要请邢家来赴宴,王夫人坐在一旁闷不吭声,邢夫人借机忙数落着弟弟和弟妇的不是。贾母见宝玉出去,忙要鸳鸯端**羹。
宝玉冲贾母衰弱的一笑,“老祖宗,不碍事,我就是出去的时候跑的急,这才掉了几滴汗水儿。”
“跟祖母另有甚么讳饰的,你说出来,祖母好给你出个主张!”贾母语重心长道:“我们家和北静王府是老友情,你太爷爷在的时候,老王爷就对我们家礼遇多多,现在你姐姐做了娘娘,你也有了个做皇子的兄弟,我想,北静王就是不看僧面,也要看佛面,不敢与你多计算的。”
王善保家的陪笑道:“老太太单叫了太太畴昔,这但是功德儿,起初她内心可就只记得二房,哪有我们大房的处所?太太谨慎阿谀些,说不定还能得个莫大的缘分!”
“把大太太叫来,我有话问她。”
邢夫人想到一根筋的弟弟,气就不打一处来:“我该死操这份心,偏还不被承情。卢氏这么大年龄,那里还能再添个儿子?我不敢愧对邢家的列祖列宗,以是才忙前忙后,只盼着我那弟弟通情达理些,晓得我这个当长姐的难堪处!”
宝玉心下涌起一股暖流,便依在贾母怀里,将本日在得月楼的所见所闻都奉告了贾母。
邢夫人冷哼:“我娘家兄弟娶小,跟老太太过么关碍,莫非她还能拦着不成?”
贾母却一听就明白了宝玉的意义,想了想北静王府里的景象,这老太太不由点头:邢家的姐儿可不好沾惹,满手香却也满手的刺儿,北静王妃是太妃的娘家侄女,这婆媳俩联手,哪个好人家的闺女敢出来当小?
等六皇子长大,这朝廷上的权势早就分别清楚,还那里轮到荣国府显技艺?
“太太的苦衷老奴明白,不过就是担忧二女人。您是最心软不过的,二女人宿世修来的福分,才摊上您这么好的太太。现在女人也大了,我们舅爷家也面子,跟老太太说一声,给二女人寻个显赫的人家,这也不是难事。”
邢夫民气下一动:“缘分?你是说......”
贾母想到此,忙问:“你邢大姐姐应了?”
“也不怪大太太如许想,我偶尔见过那位尤二姐,确切是国色天香,可贵的娇媚才子,如许的人放在哪位老爷身边,也是朵妙龄解语花啊!”
王善保家的觑着大太太的神采:“顺道也提一提尤二姐的事儿,看老太太是甚么口风。”
王善保家的因前次的事儿获咎了邢家,成了替罪羊,这好轻易缓过劲儿来,被邢夫人重新汲引,更加的谨慎谨慎,她见邢夫人不像是假起火,忙屈膝跪下,一脸的诚心:“我哪敢对太太说一句谎话?这确确实在是真事儿。不然珍大*奶如何一天直往您身边拼集?还不是想借着太太的手,把那两个不费心的妹子从速送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