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台是太上皇的寓所,孝宗即位前,云台不过是每年中秋用来弄月的处所。固然有几处殿阁,但范围并不大,常日打扫的人也少,不过是年节时才被启用。
太上皇命各地官员每年朝宫中进贡一对神鸟,以弥补长春宫的耗损。太上皇每日看着这些朝气勃勃的气象,日子倒也不像内里猜想的那样孤寂。加上大病病愈后,太上皇就更不肯出去走动,多数时候都耗损在了长春宫。
那虎贲卫的首级见二皇子和五皇子一前一后往长春宫方向来,忙单膝跪地见礼:“末将见过两位殿下。”
耳畔响起窸窸窣窣脚步声,太上皇并未转头,只是淡淡道:“前朝虎将韩勇挥师三万追击我高祖天子,时高祖幼年,且只要精兵五千,为何反在泗水反对了韩勇,且俘虏一万敌军?”
虎贲卫首级偷瞄了正德一眼,见对方始终面带笑意,看不出任何不当的处所,略踌躇了一下,还是没有直接让他二人进长春宫,而是赔笑道:“可不巧,太上皇正在歇中觉,不如末将先去刺探刺探?若太上皇醒了,天然愿定见两位殿下的。”
可若不让人出来......李靖打量了打量虎贲卫康大人,若本身不肯,这姓康的会不会直接脱手抢人?
长春宫中迩来新添了几株翠竹,新绿非常惹眼,但正德全偶然赏识,沉默的跟着虎贲卫康大人进了宫中一处偏殿。现在太上皇正给一对儿红嘴相思画眉添水,这对鸟是太上皇的新欢,喜好站在灌木顶枝上大声鸣唱,其声音清脆悠长、委宛动听。太上皇极爱,老是不假别人之手,亲身喂食添水。
正德觉得太上皇见了本身必然要问父皇的病情,不想开口便是这么几句,略一考虑,才谨慎答道:“回禀皇爷爷,韩勇虽为虎将,但并非智者,只因他身边谋士季远,才攻无不克战无不堪。世人皆以韩勇为贵,并不知季远之功。然高祖智勇双全,远非韩勇所能敌。加上高祖重用人才,对季远视为上宾,几次招揽。韩勇三万人马,却分作几股,民气不齐,天然溃败如山倒。”
正德苦笑:“怕是行不通,二皇兄不但用了涿州大营的人把守孙儿,更集结了御林军保护皇宫。单单从兵权上来讲,孙儿就先输了上风。”
二皇子李靖微微一笑,抬手虚扶对方:“康大人老是如此客气。我兄弟二人想拜见皇爷爷,不知......”
太上皇没了每日朝中烦琐事件,垂垂喜好上了养鸟儿养huā,孝宗便huā费巨资,在云台修建了一座满是西洋玻璃打造的透明huā房,名曰“长春宫”。
李靖神采微微阴沉,这位康大人看也不看对方,只躬身欲引正德进殿。
太上皇禅让后,就相中了此地,孝宗为彰显孝道,忙命天下各地的能工巧匠,将云台里里外外完整补葺了一番,不但制作了规格宏伟的正殿,更有美轮美奂的十六孔明月桥横架在两道山梁之上,任宫人来往穿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