鸳鸯脸一红,“太太就会拿我们打趣,我那里能比得上贵嫔!”
二太太苦笑:“儿媳原也觉得是甚么天香国色!可谁知一见才知,再浅显不过,连老太太身边的鸳鸯只怕都比她强百倍。”
王熙凤既是邢夫人的儿媳妇,又是王夫人的内侄女,这俩如果都城贤妇,那王熙凤的恶性也不至于闹到金銮殿上。
柳老太太摆摆手,打发了孙女。屋中一时没人接话,柳老太太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老姐姐有所不知,我们家是要送女儿进宫奉侍陛下,可当初选的并不是采薇,而是大丫头。年三十进宫,我这媳妇病了,大丫头执意留下来照顾她娘,我只好捎带了采薇。本无行迹可循,谁承想皇上就点了采薇的名儿。闹的一家子高低惶恐,想来想去,老姐姐见多识广,元妃娘娘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……贾母冷眼察看,柳老太太的坐立难安不像是装出来的,这申明柳家高低是真懵了。
王夫人和并行的邢夫人不觉互换了个惊奇的眼神,听柳家大太太的这语气,仿佛另有隐情?
“老姐姐早该带着这几位女人来我们家走亲戚,若不是我去请,只怕你还把几个姐儿藏在家里呢!”柳老太太半嗔半怒的看着贾母。
柳家的蜜斯们常日没机遇出门,更没个像宝玉这般爱在内宅厮混的兄弟,本日猛一见很多春秋相仿的蜜斯,个个比她们出挑,内心没有妒忌,反欢乐雀跃。再加上贾宝玉废话连篇,柳家的蜜斯们传闻黛玉和宝钗文采了得,忙打发人去取笔墨纸砚,非叫世人留下墨宝不成。
柳家大太太是至心实意的歌颂,可听在贾母耳中却有调侃。
“老姐姐,我们年青的时候固然有些疙瘩,这会你却不能不帮手!要晓得四王八公向来都是荣辱与共,皇上要难为柳家,你们荣国府也逃不掉!”
现在,邢夫人笨的出奇的脑筋也开端飞速扭转了起来,诡计浑水摸鱼间捞些好处。
“哎呦呦,老姐姐,那里就像你说的轻易!”柳老太太面色艰巨。她儿媳见总也瞒不畴昔,起家走到内套间,拉出个十六七的女孩子过来。
这虽说是大不敬的话,可太上皇不死,孝宗就不能变法。
柳老太太笑骂道:“你这猴儿,别吓坏了几位蜜斯。”
“哎,就怕这个,以是才偷偷的问了戴公公,并不是弄错了,皇上要选的就是采薇。”
柳家能不急嘛!她们倒是不怕采薇进宫得宠,这二丫头要能受宠才叫怪事!她们是怕皇上用心在采薇身上挑错,但是问罪柳国公府。
贾母思疑是柳家用了甚么心机,故要问王夫人一个清楚。
岫烟冲来人莞尔一笑:“采颦姐姐快坐!”窗前一溜儿横木搭的长椅,邢岫烟侧身往中间让了让,“我若绣个花儿另有几分自傲,若换了作诗......可就难为住我了!”
柳国公府在安然大街之西。范围远不能及宁荣二府,不过从墙外往里张望,也是厅殿楼阁,峥嵘轩宇,前面一带花圃,树木山石,包含敷裕凐蔚之气。
岫烟心知她没阿谁本领,以是今后靠了靠,孤身坐在二楼的窗前去外看风景,从这个角度,刚好将柳老太太的正院大门尽收眼底。
贾母和柳老太太一见面分外亲香,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两个国公府干系匪浅。柳老太太当着贾母的面儿把三春夸了又夸,等见了黛玉、宝钗、宝琴、岫烟四人的时候,脸上就带了几分的不安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