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瞧女人说的,往哪发财去?”王善保家的眼神闪动了一下。
孟璇笑道:“这是神武将军的一对令媛,今儿个神武将军夫人没来,我请了她们来,是有一桩要紧的事,要说给你听。”拉着迎春的手,也不见外埠一起走过插着残荷的水塘,听前面热烈沸腾的鼓乐声传来,嘀咕了一句“你家真小”,就跟着迎春走了开满玉盘大小芍药花的亭子外,“我们筹算建立一个姽婳社,你要入社吗?”
迎春这边想着王熙凤,隔着一带翠竹,住在上房里的邢夫人也想王熙凤想到了二更天,唯恐秋月晓得了甚么事就去说给她表妹司棋听,打发了秋月出去,只□□草、春苗陪着。
湘云公然兴高采烈地就去了。
只见前面的芙蓉花篱笆下,快五岁的宝玉,小脸扭曲地望着掰腕子的马金云、冯慎己,不知是被马金云狰狞着的脸吓住了,还是被冯慎己身上的杀气吓住了,扯着湘云就道:“云mm快走!这些姐姐们吓人得很!”
“太太,当真不请大夫来瞧?”春苗瞧邢夫人反几次复地摸肚子,也感觉邢夫人是有了。毕竟贾赦去南边当一趟差,怕有大半年没近女色,大半年的力量都使在邢夫人身上,说不准邢夫人当真就有了呢。
世人中,孟璇身份、辈分最高,瞧她回身就走,世人仓促地一拜后,好似随风飘出的花瓣般,拖着身上的或红或粉的衣裙跟了出来。
冷不丁地,有人一针见血地开了口,迎春情想大抵就是翠缕鼓动湘云的,毕竟翠缕就跟那紫鹃一样,不管对湘云、黛玉有多忠心,她们的亲戚家人在贾家,天然想把湘云、黛玉也留在贾家。向那说话的望畴昔,见是一对年纪只差个一二岁,做了一样打扮,都是一样修眉俊眼的高挑女孩子,因未曾见过,便笑道:“两位姐姐是……”
绣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,走到迎春跟前,笑道:“瞧着有人盯梢,他们还敢不敢大着胆量捞银子。”
陈枫噙着笑望着迎春,“可不能就这么定下来,不如,我们掰手腕,赢了的,做副社长?”
“姽婳社?是赛诗,还是赛针线?如果这两样,我入社了,大略只能在一旁端茶递水外加拍巴掌喝采了。”迎春是仆人家,瞧世人喜幸亏这开阔又满目新奇花草的亭子外坐着,便打发人把在亭子里的桌椅茶点拿出来,请孟璇上座后,便又请冯家一对姊妹坐下,余下的威镇将军之女陈枫,威远将军之女马金云,平原侯府的蒋子岑,定城侯府的谢希真,襄阳侯府的戚江月,景田侯府的司蕴之,这些跟迎春见过几次的,不消酬酢,便各自落座了。
王善保家的心乱跳着,对付着交代了几句,就吃紧忙忙地向外去。
“快走、快走!”自来只见过和顺婉约女儿的宝玉如同瞧见了大水猛兽般,拉着湘云就向前面跑。
“既然这么着,你们就比吧。”孟璇道。
“怕是有人一向提示着她呢,我们这些女孩子,若要被人算计,那但是轻易得很呢。你们想,她无父无母的,若闹着去见谁,拦着她就是铁石心肠,要被人戳脊梁骨,只能由着她去了。”
次日一早,天不亮,贾赦这小小的花圃里就热烈了起来,前院里费大、王善保、张思存带着小厮们查抄迎亲的马匹、宴客的桌椅;后院里,费大师的、王善保家的、张思存家的忙着查抄女客吃酒、听戏、换衣的处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