甩袖子没走出去的贾赦听迎春这怒喝一声,皱着眉头背动手,又转了返来。
“你的意义是,我们老爷目光不如二老爷,人脉也不如二老爷,不能像二老爷一样央了人,相中一名博学多才的先生?”迎春依托着贾赦,她才不去贾母那过寄人篱下的日子!
“哎,性命要紧!珠大哥返来了问,如何回他?”贾琏见没人管血流如注的可儿,瞧着可儿面如金纸,血流在脸上更加地瑰丽,抱起可儿就向后院里走。
贾赦照着周瑞家的脸上啐道:“你这混账婆子,你不拉着她的手脚给我看,我会觉得老太太将她赐给我了?”
迎春牵着贾赦的手,满眼渴念地看他,“老爷,女儿病了这么一场,瞧着里里外外的人,没人把我们父女两个放在眼里,厨房里的媳妇想不给我做饭就不做;二太太的陪房,想谗谄老爷就谗谄老爷……为了老爷的脸面,女儿也不能再叫人顺手就打我的丫环,顺手就把我抓在手里。”既然只要贾赦能把她五千两银子卖了,从今今后,她就只凑趣贾赦一个。
“快叫了太医来!”贾琏还是锲而不舍地喊,周瑞家的只丢下一句“这可了不得了,转头如何跟珠大爷交代?可儿只是来送个东西,被老爷……”
“老爷,”迎春瞥了一眼她刚才抱过的人,瞧那人虽模样像是贾琏,但身上穿戴一身水洗的几近辩白不出色彩的布衣,虽衣衫比不得贾琏繁华,但浑身的高华气度、儒雅神韵,却不是贾琏比得上的。贾琏身上的,是俗世红男绿女的炊火气;那人身上的,就是世外高士隐者的云霞气。内心揣摩着此人是谁,为甚么原主没见过,就拉着贾赦的手,指向周瑞家的,“老爷,这婆子要栽赃老爷一个逼死侄子房里人的罪名!”
“闭上你的臭嘴!”迎春松开抱住的腰杆子,横眉冷目地指向周瑞家的,“你要辟谣说,是我们老爷逼死了侄子的丫头?”
周瑞家的虽见多识广,但被夙来软弱的迎春呵叱一句,竟然吓得不敢出声。
出世的“贾琏”呆呆地站在地上,喃喃地念叨着“清官要比奸官更奸”,眨了眨眼望着不成体统的灵牌前,他父亲母亲口中胡作非为的贾赦、脆弱不堪的迎春,不肯白拿了贾赦的银子,攥着拳头说:“姑丈,我回家奉告了父亲、母亲,就来教诲迎春mm读书。”
邢夫人的陪房费大、王善保一群,本来希冀贾赦袭爵、邢夫人风景了,就也跟着出风头,谁晓得贾赦、邢夫人被撵到东边这憋屈的花圃住着,他们没个端庄差事,只能瞧着王夫人的陪房周瑞、吴兴、郑华等借着贾母大寿逞才卖技办事,呼幺喝六弄手脚,内心早不安闲,见周瑞家的犯在贾赦手上,捂了周瑞家的嘴,一点也不“怜香惜玉”地就将周瑞家的拽出去。
贾赦成心将迎春抱在怀里,指着那出世的“贾琏”,讽刺说:“这是先太太的娘家侄子,先太太的娘家人可本事着呢!他老子先前做长安府尹的时候,叫他别去招惹义忠亲王翻戏岁,他偏不听!瞧吧,就那么被义忠亲王翻戏岁撸了下来,丢了官;他也随了他老子的牛脾气!风风景光地娶了翻戏岁的郡主,叫翻戏岁跟他们张家握手言和岂不好?偏不肯娶郡主!也跟他老子一样,不识时务地丢了官!”
迎春晓得本身小,打周瑞家的一巴掌,她也不痛不痒,伸手勾着周瑞家的耳朵上明晃晃的金耳环向下一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