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蜨笑道:“如此看来,我们倒可‘坐山观虎斗’;三皇子明知此人是假,却恐今上弄假成真,定是要千方百计寻出他的缝隙来呈至君前的。然愈寻他之缝隙,愈能够暴露本身的马脚;可不正将我们隐在了暗处?”瑧玉笑道:“不止如此,他们相斗之间,或又能将当日皇后同太子之案疑云揭开些儿。我们只假装甚么都不晓得,尽管还是查去;若查出甚么来,一并呈上便是。”
那日瑧玉回房,便将今上方才之情状一一同薛蜨说了。薛蜨闻言,虽料知今上已大略猜出瑧玉身份,却有些忧心起来,乃道:“你心下有几分作准?”瑧玉道:“依现在看来,起码也有八九成了;只是今上尚且踌躇,似是差了些甚么似的。倒也是常理,这天家血缘之事,向来是不成忽视的;若无确实证据,也不成绩认了。只怕过些日子就将查问到林家和冯家去;届时需求好生安插一番,以防不测。”
一时两人合计已毕,已是午餐时分,便从房中出来,往那边去寻冯岩;方进得门,却见冯岩还是坐在那房中同和尚同少年大眼瞪小眼,瑧玉不免好笑,乃唤他道:“霦琳,出来同我们用饭罢。也教人传一桌素斋来同这位师父吃;这位公子是随师父吃斋,还是同我们一道吃?如有爱吃的,教厨下做来。”
那位少年闻言,向他看了一眼,面上却有几分倨傲,道:“多谢林公子,我同师父一道吃便了。”戴功此时却也出去了,闻言乃向少年笑道:“这位公子,林大人是朝廷命官,原同冯公子分歧的,如何也称他作公子来?还是要称一声大人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