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春闻言忙道:“嫂子每日里如何对我,我莫非不知的?快休这们说,倒教我愧得了不得了。”凤姐儿便不再说此事,倒怔了一阵子,方道:“你今后有甚么事,尽管同我说,有效得着你哥哥嫂子处,千万不成外道。你哥哥只得你一个亲妹子,若不经心对你,我也不容他的。”
迎春平日也常哄着贾若顽的,现在见他哭得如许,忙抱着哄了半晌,见他垂垂地止了哭,方才教奶娘抱去睡了。凤姐儿见他出去,向迎春笑道:“这小子就是缠人,都是mm惯的他。照我说,先给他两下子是端庄。”迎春笑道:“且不舍得打他呢。小孩子小,恰是要人哄着的;若唬着了他,岂不疼的?”凤姐儿笑道:“只怕你这们哄惯了他,到时你不在家里了,他再找你,我可那边寻去?若常往家里来,恐你婆婆又要肇事。倒是我常带着他去望你的是。”
琏、凤二人闻得邢夫人这话,情知是功德,凤姐忙陪笑道:“二mm天然是偶然运的。母亲快些说罢,教我们也喜好乐欢。”邢夫人笑道:“这赵家女儿上年不是或许了人家了?就是那姓卫的家里,现在他家老子却也要往外去,是以也急着要将他抬了家去。我本来只恐那丫头不好相与,我们女人又是个好性儿的,不免吃了他的亏去;现在他既也要出阁,还能同我们二女人处上几日?或竟先嫁了畴昔,也未可知的。这可不是功德么?”
然邢夫人虽如此想,这话却不好同贾琏同凤姐说得,只得本身胡乱深思了一回,终是想道:“也罢,这银钱不过是身外之物。况他纵有一千一万,也是到不了我手中的;不过白替他操心罢了。只要那赵家哥儿能同迎丫头好生过日子,斯抬斯敬的,便不枉我操了这些年的心了。人常言道:‘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’,我养他这些年,现在终是要有个成果了的;万望我替他寻的这门婚事不要错才好。”
二人正在说时,却闻得内里丫环来报导:“哥儿哭得了不得,要找二女人;奶娘没法,只得抱了来的。”迎春闻言忙教抱出去,只见贾若哭得小脸通红,见了迎春,一头便扎在怀里,哭道:“姑姑不走,姑姑陪着若儿。”凤姐见他如此,忙问端的;本来是奶娘哄若哥儿作耍,道是“姑姑要往人家去了”,是以引得他哭起来。
瑧玉见他如此说,只道是有甚么闲事,笑道:“甚么事?尽管问来。”黛玉却面上一红,半晌方嗫嚅道:“也不算得甚么大事,不过是我随口一问。只是这话有些冒昧,不知当不当问罢了。”
瑧玉因近平常在宫中,也未曾不时同黛玉在一处,闻得邢夫人遣人来讲,料知他也想借着林家往本身脸上添些光彩,乃向黛玉笑道:“我现在也忙,不能不时在家里;恰现在二表妹要出嫁,届时见的光阴又少些,你却往外祖母家住几日罢。”黛玉闻言也称是,知瑧玉克日必然有事繁忙,也不欲劳烦他,只是自深思了一回,乃悄悄向瑧玉道:“我有一桩事要问哥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