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氏闻得卢氏这话,倒有些无措,乃道:“现在我们却怎生是好?”卢氏笑道:“怎生都好。反正那不是我们两家的女儿;况老太君现在接畴昔养着,我们莫非不准不成?你是未曾听得人家背后说我们两个呢!”陈氏听得这话,沉默无语,很久方道:“那就如许罢。反正我们两家也未曾有女儿,不至坏了名声;云丫头本身甘心如此,谁又能勉强了他去?”
现在虽是鹏宇又往外去,佳言却已是立住了脚的,因此不甚担忧柳氏再行侵犯于他;况其年事也渐长了,那乡试却只得三年一次。佳言此人虽瞧着澹泊,实在则争强好胜;既知本身有些本领,却也实实地有个“封妻荫子”之志,是以安闲房顶勤奋,以待来岁了局。
上回说佳言设想柳氏之事;只是不知其为何对柳氏恨之入骨。此事却要从多年前提及,倒是一桩陈年恩仇。本来佳言之生母,乃是赵鹏宇一个小妾,当日生下佳言不久便过世了;然佳言背后里亦曾闻得风言风语,道是柳氏“留子去母”,是以心下惶惑;及至其长了些年纪,目睹柳氏待本身之风景,更加怨怼。
黛玉闻得瑧玉这话,虽未曾说完,却也大略知是甚么意义;一时不免感慨起来,乃点头应了。瑧玉见他如此,乃欣喜道:“现在尚不知甚么风景,你且不必如此。还是先清算东西是端庄;同阿姨那处也说一声儿,外祖母那边却也需告一声的。”一面便教紫鹃雪雁等人替黛玉清算衣服;又遣人往各处去告。及至明日,便亲送了黛玉往宫里去。
却说黛玉至得太妃宫里,上前行了礼;太妃见他来了,也自欢乐,乃笑道:“我昨日才同你哥哥说想你,今儿你就来了。我同他说了,教你在我这里多住些日子;也好陪我说说话儿。他日我精力好了,带你四下逛逛去。”黛玉见太妃这般风景,倒又不像胡涂的;便只点头承诺着。太妃更加喜好,又笑道:“这宫里有一班新出的小戏,我教他们来唱你听。”黛玉一行应了,却见太妃渐渐合上眼睛,竟是睡畴昔了。
当下迎春这厢暂无别述。那厢保龄侯史鼐又迁委了外省大员,不日便要带了家眷去上任;因觉湘云如本年纪也大了些,意欲要先与他定了婚事,再行往外去。届时过个三五年,便可返来结婚。陈氏同卢氏如此议了,因湘云现在正住在贾府,便筹议了往这边拜见;谁知贾母闻言,却道:“云儿年纪尚小,况你们现在急着要往外去,天然仓促,那边挑得甚么好亲来?况我也舍不得就教他往外去了。不若你们自去,我教他在我这里住着,再渐渐挑一门婚事是端庄。”卢氏同陈氏闻言,也不好再说得,只得告了一声退出来了。
陈氏闻言倒为一惊,细细想时,却越想越是,乃道:“这一着却也忒狠了些儿。”卢氏笑道:“老太君拘着这们多年青女儿在府里,说是喜好热烈,这心机却也明白。只是现在那两家的哥儿出息,贾家攀附不上;现在接了云儿去,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