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夫人见他几个走了,便拉着迎春高低打量了一回,尚未及得问甚么,便见探春等人来了,忙又让座。一时世人各自坐下,只湘云不坐,却过来直向迎春脸上打量;惜春见他如此,笑道:“云姐姐,你看甚么?”湘云笑道:“我见二姐姐气色倒比在家时候犹好了些似的。”世人闻言,却都上来瞧,皆笑说公然不错,直将迎春看得神采绯红。他姊妹又谈笑一阵,宝钗同黛玉却知邢夫人要同迎春说话,是以起家笑道:“我们且归去罢。”世人也都知此中原故,是以皆笑起家告别去了,只留他母女两个在房中。
众生皆是菩提果,恶人自有恶人磨。
迎春闻言,虽不甚解其意,还是点头应了。邢夫人因见方才问他景象,他在那处倒也算得称心遂意,是以将那担忧又去了几分,不过又将这几日想起先前未说之事嘱了他一回,又教他“不必惶恐,如有事便回家里来讲”。一行说罢,因见已至中午,便教人出去问佳言一声儿;未几时只见那人返来道:“姑爷同二爷连同林家大爷、薛家大爷在内里吃了。”邢夫人闻言,便教人在本身房里摆饭,同迎春一道坐着吃了;待到下午,他两口儿便辞了这里,仍往家中去讫。
【第一百零一回】将门子喜迎令媛女·中山狼恰娶河东狮
经此一事,金桂觑准了孙母态度,知绍祖不敢过分猖獗;却也领教了他那般性子。只是两人都不是那愿学乖之人,何况一山不容二虎,即便一公一母,却也是要分个高低的,不是东风赛过西风,便是西风赛过东风;是以每日价斗法不迭,不几日便要吵打一番。致得街坊大家皆知,都在背后暗笑不断;有知孙绍祖昔日行动的,却在背后暗自称愿,口称报应。
一时邢夫人见世人都去了,乃拉迎春坐在本身身侧,一叠声问长问短;迎春一一答了,又将本身心下所疑同他母亲讲了,道:“若不是母亲日前同我讲那些,我却也是不晓得大爷这话中意义的。只是他母亲何故待他若此?纵不是亲生,也不该施如此狠毒手腕才是。”邢夫人闻言,却沉吟了半晌,方道:“此人之心机,却最是难测的,甚么想头都是有的;你且不消理睬这些。你既是嫁了他,天然要凡事以他为先。纵有些事体你不晓得原故的,也尽管依着他所说去作便是。若你婆婆嘱你甚么,先返来与我说,我替你拿个主张。”
贾琏笑道:“也不是旁人,却还是是那孙家之事。”邢夫人乃奇道:“他家不是前些日子方办的丧事么?却又出了甚么消息?”贾琏甚为对劲,乃向他母亲笑道:“公然太太神机奇谋,替二mm定下这门婚事。若同那孙家作了亲,但是活活地将二mm推到火坑里了。”邢夫人只不知他所说为何,便问端的;只见贾琏清了清嗓子,便将这事一一说来。
那孙绍祖本是个贪花好色的性子;金桂使着一个丫环,名唤宝蟾,生得亦有三分姿色,他便看在眼里,又见其举止也甚轻浮敬爱,一早便想将其归入房里;宝蟾心下倒也遂意,却顾忌金桂为人,并不敢就应。那孙绍祖又岂是忍得的?终是寻个机会成了功德;只是又未曾藏住踪迹,教金桂瞧出些端倪来。
未几时,便闻得人来报说:“姑爷同女人进府了。”邢夫人闻言,忙着赶出来接着;却见他两口儿相携着来了,神采倒甚是密切,先就放了一半的心。因而忙教他二人去见过贾母,又往房里见了贾赦;贾琏知母亲必是有话同迎春说的,便拉了佳言往外去;恰这日瑧玉同薛蜨也来了,因而便同他几个往一处去,自往那边吃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