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是瑧玉想了一回,不免心境狼籍,倒又有些好笑,暗道:“常常到玉儿之事,我便有这很多胡愁乱恨的心机,竟同那蠢石头普通了。难不成绛珠仙子生来就是这般古怪,能将人往这处引的?”正在想时,因听黛玉讲到家中下人之事,想起他前日亦同本身提过的,方收了心机谛听了一回。及至黛玉说罢,方笑问他道:“mm可有章程了?”
瑧玉闻谈笑道:“如此说来,倒是我扰了mm的兴了,恕罪恕罪。”黛玉笑道:“你这话说得,倒像是同那堆东西吃起醋来。原是你每日不在家,我也没有事情要做,不过聊以解闷罢了;现在你来了,天然同你说话儿,岂不比查点东西更风趣些?”
瑧玉闻冯岩这话,正证了本身心下所想,乃道:“这朝中重臣,理国公不必说了,自是三皇子一党。南安郡王妃便是三皇子母家人,也不必说;其别人故意急的,也少不得赶着阿谀。如此看来,他倒像是将这朝表里掌控了大半;怪道如此明目张胆起来。”冯岩笑道:“陛下如本春秋正盛,那边是他能撼动的?只是现在哥哥尚未认祖归宗,恐除了他去教别人再有异心,是以拿他做个挡箭牌罢了。只是那忠顺王爷原是酒色之人,却不知为何生出一个野心狼性的儿子来。”
黛玉见瑧玉问他,乃道:“若依我所想,便遣到我们家下的庄子上去,教他们自行聘嫁的是,也不替他们指配。”瑧玉闻言也不问他为何做此设法,笑道:“如许就好。今后这类小事,mm尽可本身做主,不必问我;现在见mm如此有主张,我却大可作一甩手掌柜,乐得安逸耳。”因黛玉同他相处日久,是以并不疑他这话中有旁意,笑道:“那就好。只是这般事还是要同你说一声才是。”瑧玉见他如此,也不再多说,笑道:“你说甚么就是甚么罢。”
冯岩听得这话,乃道:“我却不这们想。这天子岂是大家可做的?若做得好罢了,若做将不好,可不坑了这天下百姓。依我看来,大家皆做本身善于之事才好;我往军中去,恰是如鱼得水,你若教我往书院教书,那便是误人后辈了。”瑧玉笑道:“这话却明白。”一时几人将此事说罢,见天气近午,便唤了人上来,教上几样精美小菜,三人用了,各自归去不提。
却说黛玉回到房中, 心下暗忖道:“现在哥哥等闲不往家中来, 想必是那厢有些着紧之事。他不全与我说,也是不教我担忧的意义;别的我不过一闺阁女儿, 于他在此事上也无甚助益。只是这家中, 务要替他分忧才是。”是以只推读书, 将一干伏侍之人皆遣了出去, 将家中诸下人一一想了一回, 心下自道:“这厢伏侍的人里, 紫鹃雪雁是自小便跟着的;然如本年纪也大了, 最多不过三五年便要遣了去。绿鹦同白鸥两个是哥哥放在这边的,想来可托;春纤秋萦年纪尚小, 也是哥哥指了来的,料也无虞。其他小丫头不过四个, 等闲不往屋里来的, 倒罢了。伏侍哥哥的人原也少,紫竹同雪浪两位姐姐是贰亲信, 两房家人也是家中白叟;现在他不在家中住,常日不过两个小厮跟着, 反正他本身心中稀有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