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外她的手都能伸的这么长,更不消说连护国公都不大留意的内宅,必定是被雁过拔毛了。
“有些是库里有的,有些是特地去外间买的,另有些衣裳是各房里送来了料子,让着一起送到针线房里的。”这便是圆了各房里四时衣裳没有遵循定规来的事情了。
那嬷嬷也是半张了嘴,有些不知所措,但是闻音已经快步走到她跟前,朗声道:“先前在林家的时候,家中也是有个管事嬷嬷说不清楚话的,也都是我先听她说了一遍,再复述给奶奶听。”说罢她又小声嘀咕了一句,“奶奶管家不到一个月,那嬷嬷便被打发到庄子里了。”
先前的护国公夫人出身江东左氏,幼时便家道中落,也是因为自小和护国公府有婚约,护国公又是取信之人,这才进了护国公府。恰是因为如许,她节约的性子便改不了,这四时衣裳的定规,便是她定下来的。
那些嬷嬷本来就是心中有鬼,又被黛玉伶仃拎到一旁,心中早已经在敲小鼓了。
赵梓清认得那嬷嬷是齐氏的人,本来听着那嬷嬷用心迟延时候,心中已是大急。正想着出声提示,便听到黛玉来了这一句,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。
赵梓清脸一红,踌躇了一会儿,却还是道:“确切是有些话要说,只是梓清见地少,如果说错了,还望嫂子谅解一二。”
黛玉坐在上头,底下人的神采她一一都看在眼里,便问道:“你们两个,一个是管着针线的,一个是管着库房的。我伶仃留你们下来,你们也晓得是因为甚么。”
赵梓清沉默了半晌,却没有再说话了。
等黛玉措置完其他的事情,正堂里便只剩下被伶仃留下来的两个婆子了。很明显她们二人之间是熟谙,只见她们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,脸上都多了一丝惶恐。
赵家库房里的东西都是遵循类别摆放的,这个嬷嬷便是专门管衣料布匹的。
黛玉挑了挑眉,脸上是兴趣勃勃的神采。
她前面那句话说的不算大,像是在自言自语普通,但是那嬷嬷倒是听到了,忍不住浑身颤了一下,俄然不明白本身这般做是为了甚么。
大房将来是要袭爵的,将来管家是名正言顺的事情,先前二婶管家也是因为赵渊没有娶妻。现现在,莫说安氏出产以后管家权不会交还到二房手中,便是黛玉即便管不好这个家,老太爷也不会让黛玉把管家的权力交出来。
她进了长信堂以后,黛玉便把她伶仃叫进了屋子里,听她说在针线房和库房里的事情。
等闻音听完了那嬷嬷的话到黛玉跟前反复一遍时,黛玉已经听完三个嬷嬷回话了。那些管事嬷嬷们见到打头阵的阿谁“阵亡”了,一时之间到底是不敢再使出甚么幺蛾子出来,大气都不敢喘,只求回了首要的事情早点领了对牌出门。
固然客岁她便不再做这个事情了,但是她客岁夏衣的定规还在,黛玉又甚么都是循旧例来做,天然是要暴露马脚的。何况黛玉还特地去内里暗中刺探了一番,齐氏慌着措置外间铺子庄子的事情,天然是无瑕管府中的小事。
“昨日里我便探听了府中的定规,每年的夏衣老太爷是十二套,二太太和二老爷是十套,爷、女人和奶奶们是八套,姨娘们是六套。”黛玉看了一眼垂下头去的嬷嬷,又提大声音问了一遍道,“是也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