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家人几近悉数聚齐,宝玉才抬眼对着无忧道,“二哥哥,弟弟想削发。”
而无忧为了巧姐儿,没有休掉王熙凤,但贾琏本人仿佛并不欢畅——真正的琏二爷并没有谅解王熙凤。
巧姐儿小脸都红了,扭着小脑袋瓜,说甚么也不肯再给她爹来个正脸。
无忧在心中自言自语:别太钻牛角尖,得之勿喜,失之勿悲。贾琏比无忧小了好几岁,一时看不开再平常不过。
无忧起家,“我们去瞧瞧。”还不忘叮咛,“平儿守着巧姐儿。”
他又不想替贾琏“教诲”凤姐儿。成年人三观已然成型,他除了死死压抑凤姐儿,让她永久没法“得志便放肆”就是。因而这家里端庄的管家~奶~奶只能是宝钗,无忧不会有换人的筹算。
无忧看着兴儿撒了会儿欢,才提示道,“家去别胡说,一日没拿到文书一日不成张扬。再说你家二爷即使仕进,也是微末小官,别对劲失色。”
在贾政放逐离京之前,王夫人如果不认命,还会最后挣扎一下。
史鼐面前一亮。本来只想给这侄子一个八~九品的小官……或者称为小吏更合适一点,现在他也改了主张:要不然直接给个把总尝尝?如果不成队率也好啊。
却说无忧回房换了件衣裳,又让平儿重新给他梳了个头,才带着兴儿一起赶往保龄侯府。
这要归功于葵花宝典了。无忧感喟一声,而后才慎重道,“不瞒叔叔,听您叫侄儿过府,侄儿这内心的石头可算落了地。”
无忧亲了亲巧姐儿的小面庞,“爹爹一会儿就返来,巧姐儿想吃甚么点心?爹爹给你带返来。”
一家三口一同用饭,饭后趁巧姐儿还复苏,无忧便教她认字读书。等哄睡了巧姐儿,王熙凤便眼巴巴地瞧着无忧。
无忧与王熙凤快步来到正房,不算小的一间屋子已经都快站不下。
凤姐儿搂着女儿,望着二爷逐步远去的身影,又明白了一件事儿:光靠巧姐儿,就足以拴住二爷的心。
凤姐儿慎重点了头。
史鼐摆了摆手,“罢了。都是亲戚,不说那些客气话。”这孩子倒是知恩,是不是报恩还得等等看。
这番话直说得兴儿一个激灵。不知为啥,现在二爷经常笑眯眯的,倒是让人……不敢不听他的话。
凤姐儿现在再未几嘴讨巧,而是直接上前,筹算把巧姐儿接到本身怀里。
史鼐便动了爱才之心。
无忧顿时精力一震:这是扶上驴还要送一程?
这边无忧和王熙凤正说话,却不防正房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,“你这是……要剜了我的心啊……”
圣上公然没有斩尽扑灭之心。
因而无忧恭恭敬敬地上门,门房也一点都不难堪,通传过后更是史家的大管家亲身出来把贾琏迎进了史鼐的书房。
无忧笑了,“你也懂退隐?”须知兴儿底子认不得几个字。
王夫人歪倒在床上,胸口狠恶起伏,宝钗坐在床边,冷静抹着眼泪。至于宝玉则垂着眼,一脸平和,不知是不是错觉,无忧只感觉宝玉胸前那块宝玉仿佛比平时敞亮津润了几分。
性命也是无忧的底线。
而史鼐传闻这侄子的志向,倒也来了兴趣。保龄侯武将出身,家里自有能“比划”一下的好处所。
毕竟刚被抄过家,想起复好歹要等大哥他们戴罪建功,兰哥儿年纪稍长得了功名再说,万没想到这便宜世叔这般给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