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忧却慢悠悠地坐回位子,“那侄儿便听听叔叔们都有甚么好话。”
无忧心中感慨,却也当即顺着宝玉的话往下说,“今儿你们是真要拿走这百多亩祭田?要拿也不是不成。”
宝玉毕竟不能恶语相向,但他的意义还是挺明白的:你们做得月朔,我们兄弟便做得十五,今后别再希冀甚么亲戚情分了!
后院里女人们的心机,无忧说到底还是不如何在乎。
因为贾赦贾政全在牢中,族人顿感宦途有望,经商在几年内只怕也非常艰巨,民气浮动之下族人们这才动了朋分族产,捞一点算一点的心机。
贾赦慎重点头,“太子行事更加疯悖,那是因为忠顺王在东宫饮食当中做了很多年的手脚。”
无忧道: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见状不妙,无忧一个闪身,单手捏住这小子的手腕,“过了。”而后就是一记精准的窝心脚。
本来无忧还真动过闯一闯刑部大牢的主张,但转念一想,冒着杀头的伤害去救贾赦和贾政?这买卖忒不划算。
之前有王夫人做背景,另有宝玉的宠嬖,袭人这个过了明路的通房也很有几分面子,但现在……袭人这么夺目如何不知二房局势已去,但真坐以待毙又如何甘心?!
别看这百多亩祭田无忧没看在眼里,但把握了这些田产,也能做个不错的大族翁,不怪其他族人动心。
时不时地敲打乃是必须!不过也得留意,别敲打得过猛,一下子把鼓面敲破了。
此人身子倒地,先是一声闷响。而这小子的匕首脱手落在地上,又收回了清脆的一声“叮”,厅里的长幼爷们自此全都如梦初醒。
听平儿话里话外都对袭人非常怜悯,无忧把手里的书放到面前小几上,笑容还是,“能替她家二爷做主的丫头姨娘,可真是了不得。”
本来祭田的收成都是由族长贾珍收取,并同一分派给族人们。现在族人们争抢的,也就是这个卖力分派的位子。至于不再管祭田的空头族长之位,倒是没谁还真正感兴趣。
这话一个刺耳的字都没有,却让王夫人和宝钗听了个透心凉。
并且名声这东西……一荣全族俱荣那是一定,但一损全族跟着遭殃保准没错!
无忧笑了,“这丫头主张正。”
固然她就是二奶奶打发到前院来当知心说客的。
无忧恰好像是能看破她苦衷普通,“你看好巧姐儿便是。反正每天都能见面……”顿了顿又直截了当道,“凭你二奶奶做下的事情,只被罚了嫁奁,你不感觉这奖惩太轻了?”
按说王夫人也是管了半辈子的家,偏生对这么个心大的丫头还就对劲得不得了,早早升了月钱过了明路……无忧当年看红楼的时候,就完整不能了解王夫人的心机,这主不主,仆不仆的,难怪荣府最后得不了一点好。
第二日,无忧起了个大早,清算安妥更带了十余张银票,才踏入刑部大牢。
宝玉肯说实话获咎人,已是不测之喜。不过这孩子话里话外的意义,真不像看破尘凡,而是怨气深重。
天子另有一二穷亲戚呢,再说贾家实在也只要宁荣两府这两房人出息。
平儿必定将他那日的一番话悉数说给了王熙凤,凤姐儿公然更加诚恳。
这话让平儿如何答?她也只能低头接着清算。
却说无忧自发身法又略有进益的时候,族中也调集了在京的族人商讨祭田的措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