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红楼梦 > 第9章 游幻境指迷十二钗饮仙醪曲演红楼梦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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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冰水好空相妒,枉与别人作笑谈。

枉自和顺和顺,空云似桂如兰;堪羡优伶有福,谁知公子无缘。

前面便是一所古庙,内里有一美人在内看经独坐。其判云:

嫩寒锁梦因春冷,芳气笼人是酒香。

当下秦氏引了一簇人来至上房内间。宝玉昂首瞥见一幅画贴在上面,画的人物固好,其故事乃是《燃藜图》,也不看系何人所画,心中便有些不快。又有一副春联,写的是:

可叹停机德,堪怜咏絮才。

一从二令三人木,哭向金陵事更哀。

宝玉看了,又见前面画着一簇鲜花,一床破席,也有几句言词,写道是:

宝玉看了,便知感慨。进入门来,只见有十数个大厨,皆用封条封着。看那封条上,皆是各省的地名。宝玉一心只拣本身的故乡封条看,遂偶然看别省的了。只见那边厨上封条上大书七字云:“金陵十二钗正册。”宝玉问道:“何为‘金陵十二钗正册’?”警幻道:“即贵省中十二冠首女子之册,故为‘正册’。”宝玉道:“常听人说,金陵极大,如何只十二个女子?现在单我家里,上高低下,就有几百女孩子呢。”警幻嘲笑道:“贵省女子固多,不过择其紧急者录之。下边二厨则又次之。余者庸常之辈,则无册可录矣。”宝玉传闻,再看下首二厨上,公然写着“金陵十二钗副册”,又一个写着“金陵十二钗又副册”。宝玉便伸手先将“又副册”厨开了,拿出一本册来,揭开一看,只见这首页上画着一幅画,又非人物,也无山川,不过是水墨染的满纸乌云浊雾罢了。后有几行笔迹,写的是:

春恨秋悲皆自惹,花容月貌为谁妍。

霁月难逢,彩云易散。心比天高,身为轻贱。风骚工致招人怨。寿夭多因诽谤生,多情公子空牵念。

展眼吊斜晖,湘江水逝楚云飞。

自从两地生孤木,导致香魂返故里。

子系中山狼,得志便放肆。

前面便是一片冰山,上面有一只雌凤。其判曰:

根并荷花一茎香,平生遭际实堪伤。

现在且说林黛玉安闲荣府以来,贾母万般垂怜,寝食起居,一如宝玉,迎春、探春、惜春三个亲孙女倒且靠后;便是宝玉和黛玉二人之密切和睦处,亦自较别个分歧,日则同业同坐,夜则同息同止,真是言和意顺,略无参商。不想现在俄然来了一个薛宝钗,年事虽大未几,然风致端方,面貌丰美,人多谓黛玉所不及。并且宝钗行动豁达,随分从时,不比黛玉高慢自许,目无下尘,故比黛玉大得下人之心。便是那些小丫头子们,亦多喜与宝钗去顽。是以黛玉心中便有些悒郁不忿之意,宝钗却浑然不觉。那宝玉亦在孩提之间,况自本性所禀来的一片呆笨偏僻,视姊妹弟兄皆出一意,并无亲冷淡近之别。此中因与黛玉同随贾母一处坐卧,故略比别个姊妹熟惯些。既熟惯,则更觉密切;既密切,则不免一时有责备之毁,不虞之隙。这日不知为何,他二人言语有些分歧起来,黛玉又气的独在房中垂泪,宝玉又自悔言语冒撞,前去俯就,那黛玉方垂垂的回转来。

宝玉看了仍不解。便又掷了,再去取“正册”看,只见头一页上便画着两株枯木,木上悬着一围玉带;又有一堆雪,雪下一股金簪。也有四名言词,道是:

勘破三春光不长,缁衣顿改昔年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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