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细想来,目下不过这两小我,尚未应酬让步,将来犹欲为何?想到其间也无庸辩白答复本身回身回房来。林黛玉见他去了,便知回思无趣,负气去了,一言也未曾发,不由本身更加添了气,便说道:“这一去,一辈子也别来,也别说话。”宝玉不睬,回房躺在床上,只是瞪瞪的。袭人深知原委,不敢就说,只得以他事来解释,因说道:“今儿看了戏,又勾出几天戏来。宝女人必然要还席的。”宝玉嘲笑道:“他还不还,管谁甚么相干。”袭人见这话不是昔日的口气,因又笑道:“这是如何说?好好的大正月里,娘儿们姊妹们都喜喜好欢的,你又如何这个形景了?”宝玉嘲笑道:“他们娘儿们姊妹们欢乐不欢乐,也与我无干。”袭人笑道:“他们既随和,你也随和,岂不大师相互风趣。”宝玉道:“甚么是大师相互!他们有大师相互,我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。”谈及此句,不觉泪下。袭人见此风景,不肯再说。宝玉细想这句兴趣,不由大哭起来,翻身起来至案,遂提笔立占一偈云:你证我证,心证意证。
大哥只在床上坐,二哥爱在房上蹲。世人看了,大发一笑。贾环只得奉告寺人说:“一个枕头,一个兽头。”寺人记了,领茶而去。
且说贾母见贾政去了,便道:“你们可安闲乐一乐罢。”一言未了,早见宝玉跑至围屏灯前,指手画脚,满口攻讦,这个这一句不好,那一个破的不得当,如同开了锁的猴子普通。宝钗便道:“还象刚才坐着,大师说谈笑笑,岂不斯文些儿。”凤姐自里间忙出来插口道:“你这小我,就该老爷每日令你寸步不离方好。刚才我忘了,为甚么不当着老爷,撺掇叫你也作诗谜儿。若果如此,怕不得这会子正出汗呢。”说的宝玉急了,扯着凤姐儿,扭股儿糖似的只是厮缠。贾母又与李宫裁并众姊妹谈笑了一会,也觉有些困乏起来。听了听已是漏下四鼓,命将食品撤去,赏散与世人,随起家道:“我们安息罢。明日还是节下,该当夙起。明日晚间再玩罢。”且听下回分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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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获咎了我,又与你何干?“宝玉见说,方才与湘云私谈,他也闻声了。细想本身原为他二人,怕生隙恼,方在中调和,不想并未调和胜利,反已落了两处的贬谤。正合着前日所看lt;lt;南华经gt;gt;上,有”巧者劳而智者忧,无能者无所求,饱食而遨游,づ若不系之舟“,又曰”山木自寇,源泉自盗“等语。是以越想越无趣。
贾母见元春这般有兴,本身更加喜乐,便命速作一架小巧精美围屏灯来,设于当屋,命他姊妹各自悄悄的作了,写出来粘于屏上,然后预备下香茶细果以及各色玩物,为猜着之贺。贾政朝罢,见贾母欢畅,况在节间,早晨也来承欢取乐。设了酒果,备了玩物,上房悬了彩灯,请贾母赏灯取乐。上面贾母,贾政,宝玉一席,上面王夫人,宝钗,黛玉,湘云又一席,迎,探,惜三个又一席。地下婆娘丫环站满。李宫裁,王熙凤二人在里间又一席。贾政因不见贾兰,便问:“如何不见兰哥?”地下婆娘忙进里间问李氏,李氏起家笑着回道:“他说方才老爷并没去叫他,他不肯来。”婆娘答复了贾政。世人都笑说:“天生的牛心古怪。”贾政忙遣贾环与两个婆娘将贾兰唤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