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政道:“这便如那边?”李十儿道:“老爷有甚么苦衷?”贾政将看报之事说了一遍。李十儿道:“老爷放心。如果部里这么办了,还算便宜薛大爷呢。主子在京的时侯闻声,薛大爷在店里叫了好些媳妇,都喝醉了肇事,直把个当槽儿的活活打死的。主子闻声不但是托了知县,还求琏二爷去花了好些钱各衙门打通了才提的。不晓得如何部里没有弄明白。现在就是闹破了,也是官官相护的,不过认个承审不实撤职处罚罢,那边还肯认得银子听情呢。老爷不消想,等主子再探听罢。不要误了下属的事。”贾政道:“你们那边晓得,只可惜那知县听了一个情,把这个官都丢了,还不晓得有罪没有呢。”李十儿道:“现在想他也无益,外头伺侯着好半天了,请老爷就去罢。”贾政不知节度传办何事,且听下回分化。
世弟周琼顿首。贾政看了,心想:“后代姻缘公然有必然的。旧年因见他就了京职,又是同亲的人,夙来相好,又见那孩子长得好,在席间原提起这件事。因未说定,也没有与他们提及。厥后他调了海疆,大师也不说了。不料我今升任至此,他写书来问。我看起流派却也相称,与探春到也相配。但是我并未带家眷,只可写字与他商讨。”正在迟疑,只见门上传进一角文书,是议取到省集会事件。贾政只得清算上省,侯节度派委。
却说宝玉固然病好复原,宝钗偶然欢畅翻书旁观,议论起来,宝玉统统面前常见的尚可影象,若论灵机,大不似畴前活变了,连他本身也不解,宝钗明知是通灵落空,以是如此。倒是袭人经常说他:“你何故把畴前的灵机都忘了?那些旧弊端忘了才好,为甚么你的脾气还觉还是,在事理上更胡涂了呢?”宝玉听了并不活力,反是嘻嘻的笑。偶然宝玉顺性混闹,多亏宝钗劝说,诸事略觉收敛些。袭人倒可少费些唇舌,惟知悉心伏侍。别的丫头素仰宝钗贞静战役,大家心折,无不温馨。只要宝玉到底是爱动不爱静的,经常要到园里去逛。贾母等一则怕他招受寒暑,二则恐他睹景伤情,虽黛玉之柩已存放城外庵中,但是潇湘馆仍然人亡屋在,不免勾起旧病来,以是也不使他去。何况亲戚姊妹们,薛宝琴已回到薛阿姨那边去了,史湘云因史侯回京,也接了家去了,又有了出嫁的日子,以是不大常来,只要宝玉结婚那一日与吃喜酒这天来过两次,也只在贾母那边住下,为着宝玉已经娶过亲的人,又想本身就要出嫁的,也不肯如畴前的滑稽谈笑,就是偶然过来,也只和宝钗说话,见了宝玉不过问好罢了,那邢岫烟倒是因迎春出嫁以后便跟着邢夫人畴昔,李家姊妹也另住在外,即同着李婶娘过来,亦不过到太太们与姐妹们处存候问好,即回到李纨那边略住一两天就去了:以是园内的只要李纨,探春,惜春了。贾母还要将李纨等挪出去,为着元妃薨后,家中事情接二连三,也得空及此。当今气候一天热似一天,园里尚可住得,比及春季再挪。此是后话,临时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