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贾瑞只盼不到早晨,偏生家里亲戚又来了,直等吃了晚餐才去,那天已有掌灯时候。又等他祖父安息了,方溜进荣府,直往那夹道中屋子里来等着,热锅上的蚂蚁普通,只是干转。左等不见人影,右听也没声响,心下自思:“别是又不来了,又冻我一夜不成?”正自胡猜,只见黑aa的来了一小我,贾瑞便意定是凤姐,不管皂白,饿虎普通,等那人刚至门前,便如猫捕鼠的普通,抱住叫道:“亲嫂子,等死我了。”说着,抱到屋里炕上就亲嘴扯裤子,满口里“亲娘”“亲爹”的乱叫起来。那人只不出声。贾瑞拉了本身裤子,硬帮帮的就想顶入。忽见灯光一闪,只见贾蔷举着个捻子照道:“谁在屋里?”只见炕上那人笑道:“瑞大叔要臊我呢。”贾瑞一见,倒是贾蓉,真臊的无地可入,不知要如何样才好,回身就要跑,被贾蔷一把揪住道:“别走!现在琏二嫂已经告到太太跟前,说你无端调戏他。他暂用了个脱身计,哄你在这边等着,太太气死畴昔,是以叫我来拿你。刚才你又拦住他,没的说,跟我去见太太!”
中间伏侍贾瑞的世人,只见他先还拿着镜子照,落下来,仍展开眼拾在手内,末后镜子落下来便不动了。世人上来看看,已没了气。身子底下冰冷渍湿一大滩精,这才忙着穿衣抬床。代儒佳耦哭的死去活来,痛骂羽士,“是何妖镜!若不早毁此物,遗害于世不小。”遂命架火来烧,只听镜内哭道:“谁叫你们瞧正面了!你们本身以假为真,何必来烧我?”正哭着,只见那跛足道人从内里跑来,喊道:“谁毁。风月鉴',吾来救也!”说着,直入中堂,抢动手内,飘然去了。
贾瑞收了镜子,想道:“这羽士倒成心机,我何不照一照尝尝。”想毕,拿起“风月鉴”来,向背面一照,只见一个骷髅立在内里,唬得贾瑞赶紧掩了,骂:“羽士混帐,如何吓我!-我倒再照照正面是甚么。”想着,又将正面一照,只见凤姐站在内里招手叫他。贾瑞心中一喜,荡悠悠的感觉进了镜子,与凤姐云雨一番,凤姐仍送他出来。到了床上,哎哟了一声,一睁眼,镜子从手里掉过来,还是背面立着一个骷髅。贾瑞自发汗津津的,底下已遗了一滩精。心中到底不敷,又翻过正面来,只见凤姐还招手叫他,他又出来。如此三四次。到了此次,刚要出镜子来,只见两小我走来,拿铁锁把他套住,拉了就走。贾瑞叫道:“让我拿了镜子再走。”-只说了这句,就再不能说话了。
话说凤姐正与平儿说话,只见有人回说:“瑞大爷来了。”凤姐急命“快请出去。”贾瑞见往里让,心中喜出望外,仓猝出去,见了凤姐,满面陪笑,连连问好。凤姐儿也冒充殷勤,让茶让坐。
贾瑞此时身不由己,只得蹲在那边。心下正策画,只听头顶上一声响,6拉拉一净桶尿粪从上面直泼下来,可巧浇了他一身一头。贾瑞掌不住嗳哟了一声,忙又掩开口,不敢张扬,满头满脸浑身皆是尿屎,冰冷打战。只见贾蔷跑来叫:“快走,快走!”贾瑞如得了命,三步两步从后门跑到家里,天已半夜,只得叫门。开门人见他这般情状,问是怎的。少不得扯谎说:“黑了,失脚掉在厕所里了。”一面到了本身房中换衣洗濯,心下方想到是凤姐顽他,是以发一回恨,再想想凤姐的模样儿,又恨不得一时搂在怀内,一夜竟未曾合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