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让了一回,便坐下,喝着酒道:“这位雨村老爷人也无能,也会追求,官也不小了,只是贪财,被人家参了个婪索属员的几款。现在的万岁爷是最圣明最仁慈的,独听了一个贪字,或因糟蹋了百姓,或因恃势欺良,是极活力的,以是旨意便叫拿问。如果问出来了,只怕搁不住。如果没有的事,那参的人也不便。现在真真是好时候,只要有造化做个官儿就好。”世人道:“你的哥哥就是有造化的,现做知县还不好么。”赖家的说道:“我哥哥虽是做了知县,他的行动只怕也保不住如何样呢。”世人道:“手也长么?”赖家的点点头儿,便举起杯来喝酒。世人又道:“里头还闻声甚么消息?”两人道:“别的事没有,只闻声海疆的贼寇拿住了好些,也解到法司衙门里鞠问。还审出好些贼寇,也有藏在城里的,探听动静,抽暇儿就劫抢人家,现在晓得朝里那些老爷们都是能文能武,着力报效,所到之处早就毁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