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姨娘没法,只得同她三人出来,口内犹说长说短。探春便说:“那些小丫头子们原是些玩意儿,喜好呢,和她说谈笑笑,不喜好便能够不睬她。便她不好了,也如同猫儿狗儿抓咬了一下子,可恕就恕,不恕时,也只该叫了管家媳妇们去,说给她去惩罚,何必本身不尊敬,大吆小喝,失了体统!你瞧周姨娘,怎不见人欺她,她也不寻人去。我劝姨娘且回房去煞煞性儿,别听那些混账人的挑拨,没的惹人笑话,本身呆,白给人作粗活。内心有二非常的气,也忍耐这几天,等太太返来,天然摒挡。”一席话说得赵姨娘杜口无言,只得回房去了。
探春气垂垂平服方罢。可巧艾官便悄悄的回探春说:“都是夏妈平日和我们不对,常常的造言肇事。前儿赖藕官烧钱,幸亏是宝玉叫她烧的,宝玉本身应了,她才没话。今儿我与女人送手帕去,瞥见她和姨奶奶在一处说了半天,嘁嘁喳喳的,见了我才走开了。”探春听了,虽知情弊,亦料定她们皆是一党,本皆调皮非常,便只承诺,也不肯据此为实。
本来这柳家的有个女儿,本年才十六岁,虽是厨役之女,却生得人物与平、袭、紫、鸳皆类。因他排行第五,因叫她作五儿。身分有弱疾,故没得差。远因柳家的见宝玉房中的丫环差轻人多,且又闻得宝玉将来都要放他们,故现在要送她到那边去应名儿。正无头路,可巧这柳家的是梨香院的差役,她最小意殷勤,奉侍得芳官一干人比别的乳母还好。芳官等亦待她们极好,现在便和芳官说了,央芳官去与宝玉说。宝玉虽是依允,只是克日病着,又见事多,尚未说得。
芳官便自携了瓶与她去。正值柳家的带进她女儿来散闷,在那边犄角子上一带处所儿逛了一回,便回到厨房内,正吃茶歇脚儿。见芳官拿了一个五寸来高的小玻璃瓶来,迎亮照看,里内里小半瓶胭脂普通的汁子,还道是宝玉吃的西洋葡萄酒。母女两个忙说:“快拿旋子烫沸水,你且坐下。”芳官笑道:“就剩了这些,连瓶子都给你们罢。”五儿听了,方知是玫瑰露,忙接了,谢了又谢。芳官又问她“好些?”五儿道:“今儿精力些,出去逛逛。这后边一带,也没甚么意义,不过见是些大石头、大树和屋子后墙,端庄好景色也没瞥见。”芳官道:“你为甚么不往前去?”柳家的道:“我没叫她往前去。女人们也不认得她,倘有不对眼的人瞥见了,又是一番口舌。明儿托你照顾她,有了房头,怕没有人带着他逛呢,只怕逛腻了的日子另有呢。”芳官听了,笑道:“怕甚么?有我呢。”柳家的忙道:“嗳哟哟,我的女人!我们的头皮儿薄,比不得你们。”说着,又倒了茶来。芳官那里吃这茶,只漱了一口,就走了。柳家的说道:“我这里占动手,五丫头送送。”
柳家的忽见一群人来了,内里有钱槐,便推说不得闲,起家走了。他哥嫂忙说:“姑妈如何不吃茶就走?倒难为姑妈挂念。”柳家的因笑道:“只怕内里传饭,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