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王夫人向凤姐等自怨道:“这几年我更加精力短了,照顾不到。如许妖精似的东西,竟没瞥见。只怕如许的另有,明日倒得查查。”凤姐见王夫人大怒之际,又因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耳目,常时挑拨着邢夫人肇事,纵有千百样言词,现在也不敢说,只低头承诺着。王善保家的道:“太太且请养息身材要紧,这些小事只交与主子。现在要查这个主儿也极轻易,比及早晨园门关了的时节,表里不通风,我们竟给她们个猛不防,带着人到各处丫头们房里搜索。想来谁有这个,断不但只要这个,天然另有别的东西。当时翻出别的来,天然这个也是她的了。”王夫人道:“这话倒是。若不如此,断不能清的明净的白。”因问凤姐如何。凤姐只得承诺说:“太太说得是,就行罢了。”王夫人道:“这主张非常,不然一年也查不出来。”因而大师商讨已定。
阿谁王善保家的带了世人到丫环房中,也一一开箱倒笼抄检了一番。因从紫鹃房中抄出两副宝玉常换下来的寄名符儿,一副束带上的披带,两个荷包并扇套,套内有扇子。翻开看时,皆是宝玉往年昔日手内曾拿过的。王善保家的自为得了意,遂忙请凤姐过来验视,又说:“这些东西从那里来的?”凤姐笑道:“宝玉和她们从小儿在一处混了几年,这天然是宝玉的旧东西。这也不算甚么罕事,撂下再往别处去是端庄。”紫鹃笑道:“直到现在,我们两下里的帐也算不清。要问这个,连我也忘了是哪年代日有的了。”王善保家的听凤姐如此说,也只得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