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?”兴儿惊诧道:“潘文成这孙子,比我短长多了,几年不见,一个参将,超出了副将,直接当总兵去了!不晓得河南副将张子亮如何了……嗯,这层干系能够操纵,我想不到,你还这么为我着想。”
“第二是‘放生’,这些官和商,有了共同好处,便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,穿一条裤子,倘若大人派人缉拿,河防营就要告你越俎代庖!倘若大人不怕而硬闯,那么,他们会凿空了船!甘愿让多少盐毁于一旦!甘愿天下多少百姓吃不上盐,他们也不会给大人抓住把柄!这类做法,美其名曰:放生。”
“他们不来惹我,乖乖的交五成盐税,那么大师相安无事,我就不会赶尽扑灭。”兴儿悄悄啜了口茶:“李女人,你还没说到重点,既然盐帮的人也为盐商做事,那么,他们来回盐场与目标地,盐法道批验司必定有账目,只要获得了这个账目,本府与朝廷所规定的盐税一对比,便能够查出来亏空,不知……”
“不错。”李四娘起家望向窗外,幽幽道:“民为国本,这是周大人你说过的,这个账目,盐帮当然有,但是只能作为你扳倒他们的铁证,倒了面前的盐商,还会有无数盐商冒出来,举高市场价的还是他们,苦的还是穷户……这,不是根治之法。以是,我想让你承诺我,把盐归到老苍内行里,如许,我就把账目给你。”
妙玉暗自嘲笑,沈月卿款款起家道:“太尊名满天下,我天然不敢拂逆,但以我看来,以太尊之才,屈居扬州八县,实乃庞统做知县,大材小用。这焦尾枯桐四字,普通人可不懂,原是从汉朝的蔡邕脱化过来的,意为好琴,太尊既然识得,可知是个好琴者。自古好诗词歌赋的,普通琴棋书画也相通,只因为歌弹出来的,普通也是诗词,从小有了韵律,根柢就实了。”
兴儿不说话了,妙玉眼波流转,深思道:“这要求听起来轻易,可做起来难如登天,乃至会赔了身家性命。”
“不然呢?你当我是甚么,我但是跟你来出运营策的。”
“你忘了,现任镇江总兵,恰是曾经跟你在秦巴并肩作战、托你保举上来的潘文成?扬州和镇江不算远,你如果有了这股兵力,还会怕河防营?”妙玉悄悄含笑:“我进府时,就去签押房探听过了。”
“好一个放生,这等尸位素餐之人,忒也可气可爱。”妙玉皱了皱眉毛,看了看还很淡定的兴儿,担忧道:“你筹办如何办?”
“一件事情,甭管多难,你如果去霸占了,就不见得。你前面说得好,盐场是一个入口,盐引对百姓是倒霉的,我考查加润色,想来想去,或许改引为票要好些,当然这事急不得。”兴儿笑道。
“哈哈哈!”兴儿大笑道:“你不要卖关子了,提出这事,你是有甚么要求么?”
“第一是‘过笼蒸糕’,盐商是如许,他们必须有官府所开的盐引来发卖盐,才是合法的,没有盐引,就是私盐。但是这此中便庞大了,盐乃天下巨利,不说官商勾搭,朝廷也会有人运作,插手盐引,从而获得私利。江南每年有一千多万引!一引有三百多斤,大人想想,朝廷现在的国库,怕是也没有这么多钱!盐商产业一百万,还只是小商!这便可想而知了!苦的还是老百姓!当下,发卖私盐的船,每年都会在船埠跟在官盐以后,官私不分,僧多肉少,再多的盐税,也被富商榨了大头,是以叫做‘过笼蒸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