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的就是这事呢,这家也分了,你另有甚么事?”贾演抿口茶,也不接茬。这小子有利不起早。
荣宁两府都想改换门庭,可这改换门庭又何其艰巨?慢说别的,只诗书一道,能出头的,这东西两府,都真一个都没有。只看这第三代,贾演倒是故意,也不知成不成。甭管成不成,他也不瞒着:“我这几个儿子,没有一个能读书的。倒是孙子辈,有那么一个,本年也不过才八岁,能看出甚么来?”
目睹这都苦楚上了, 贾赦和老铁头对视一眼, 可不敢再逗他:“阿爷,要不我们去南市听戏去?”
贾源又叹了口气:“哼, 我这一出去,那些故乡伙还不得笑话死我。我才不出去呢。”
“还是老哥哥舒坦。”贾源声音宏亮非常,倒是惹的贾演瞪他一眼。
解缆第一日,贾赦从先生出下了学,转头去了荣禧堂背面的院子。
“果然,我这过后也问过。随后这些日子,老妻带着他描红,说是长进了,虽稚嫩,倒也见其形了。”贾源看着贾演,眼神笃定:“我不愁代善,贰心中自有一番六合,其他那些,听天命吧,庶枝向来如此。只是我这不甘心啊。这一代是侯爷,到了赦儿这儿,竟不晓得落下个甚么了。”
“快说吧。别拿乔。”
贾源见两人不睬他, 也恼了:“你们这眼里另有没有我了。”
“原我想着,这子孙如果无能,安循分分的,也饿不着。现在想着只怕是不成。前些日子,我瞧着赦儿,他小小一人,倒指的动这个。”说着,贾源用手指了指右手的扳指。
贾演年龄大了,身材并不如贾源安康,这会正在院子里坐着摇摇椅晒太阳呢。
贾演沉吟了一瞬:“恰是如此,我们这些勋贵,也该改换门庭了。可又何其难?不说别的,你只看这朝中现在能说的上话的,豪门有多少?勋贵有多少?能在朝堂上的,哪个又不是诗书传家?”
贾演顺势把人放下了。还别说,真是老了,这么一小会,就把他累的气喘嘘嘘,就这,还嘴硬:“这孩子比来更加矮壮了,嗯,养的好。健壮些好。”
“成吧。老哥哥我也不甘心呐。家学办就办了。今后那些不成器的,全送去读书。”贾演也被激起了好胜心:“只说好了,这今后苦了,可不准心疼。”
见他这般,贾母松了一口气,笑道:“常日见我儿老是忙的很,想同你多呆一会子都是难的。老太太总说你在忙。也不知课业竟如此沉重。”
这话不假,贾演与贾源分歧,他原是科举出身,好不轻易中了举,这天下就乱了。弃文从武,实乃无法之举。学的文技艺,货与帝王家。乱世武将,承平文臣,这文武之争暮年不显,这几年冲突是更加大了。
“坐稳了,我们去大祖父那边。”贾源稳稳铛铛的驮着孙子,步子快的一点都瞧不出是个老头子,还当他是年青那会儿呢。
天晓得,贾赦这放飞自我的日子已经结束了。等候他的,将会是比五年高考三年摹拟更悲惨的日子。
“嗬,这都会顶撞了,明日你就学起来。”贾源一把把贾赦抗在肩上,惹的老铁头从速将人扶稳。一脸不附和的看着他家主子。
贾赦放动手中的杯子,昂首看向贾母,他实在摸不清贾母是个甚么心机,只道:“怕是太太的美意,儿子只能拒了。读书一事儿是易先生盯着的,儿子如有半点偷懒,老爷返来晓得定要大怒的。搬院子一事本无不成,男女七岁分歧席,大姐住在这边,只怕要避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