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盘点结束,已过了大半时候。本日气候上好,贾赦便让文墨请着几位购置一座,又说了详确日等候人过府,这才折回府里。
南雀巷多是都城微末小官居处,虽不热烈,却也井然有序。早些大哥太太和老爷子各置了两套院子。一处在街东,三进三间上房的宅子。另一处在南边,带花圃三进的院子。这两个院子他并不常来,却由俩老信得过的奴婢整饬的非常划一。
贾老太太这边批示着下人将该供上的供上, 该用的分至各房,皆是安排结束, 一行人这才转到荣禧堂, 由贾源问起启事。
贾赦带着各色犒赏回院子,让麦冬入库。因着先生舟车劳累,他便让先生多休两日。课业这边不急,倒是旁的噜苏反倒多些。今儿本就起了个大早,预备早早出门还能回府赶上饭点。不想来了圣旨,又花去好大个时候。这会从速换了一套出门的衣裳,预备去一趟南雀巷一趟。
获得他必定的答复,贾赦点头,“也罢了,旁的我也未几叮咛,说来我能倚重的也不过你们几个,肆伍叔万要保重身材才是。”
“肆伍事另有事儿。”贾赦问道。
两尺高的珊瑚树,红的鲜艳欲滴,贾赦点点头,非常赞叹,“倒是幸苦肆伍叔了,这般运来竟涓滴无损。”
贾赦连喝了几口热茶,捂动手炉笑道:“那里值当这么矜贵。庄子上的货色尽是奉上来了,这些才是大头,您无妨瞧瞧打发时候。”
他话一说罢, 贾老太太就瞪他,“端庄的说,半点别坦白。他小小一人,甚么事儿能牵涉上他。你这个做老子的,尽吓着孩子, 我是不依的。”
“这是早大哥主子叮咛的,倒也从未动用过。只此次收利颇丰,却不敢置在库房,免多余风波。”肆伍见着贾赦迷惑,便解释道。
这会肆伍已点了几盏油灯,让几人带上,他先开道,三人尾随厥后。走了二三十来个台阶,约摸一丈的高度。入眼不过一间空悠悠的石室,他往前扣了扣,这才将石壁挪开。里头大大小小五十多个箱子,各个落了锁贴上封条。
主仆叙足情分,贾赦也未几留,只交给肆伍一瓶子药,转头又去了东边的宅子。
等等,莫不是他想的那样,贾赦看着肆伍献宝似地将玻璃盘子呈上来,全部都有力了。出海之前他别的都叮咛了,就光光忘了玻璃一事。穿越者的谩骂啊,他走到门外,随便的寻了个箱子坐下,看着三人对玻璃歌颂。他的心是抽抽的疼。
老太太话音一落,世人都笑开了。
贾赦坐在椅子不置一词,等着世人说完,这才道:“既是无事,孙儿先辞职了。”
贾老太太这会才过午歇,听了贾赦求见,从速命人传了出去。贾赦领着仆妇进屋,随便寻了坐处,由着丫环批示轻摆轻放,转头四周寻着人影,大声道:“祖母,我返来了。”
“哟,又没赶上饭点。”贾老太太从里间出来,心疼道。又见仆妇候着服从,命人拿了银碎子赏罢,由着她们出去,便叫人备起饭食。
肆伍打眼扫了跟从在侧的主子一眼,贾赦明白他的意义,便转头叮咛道:“贾一和贾二随我来。”
“回主子,这院里的密道是通往东街的院子。但东边的院子却过不来。”肆伍看着贾赦点头,这才凑在他耳边,将东街院子的构造详确的奉告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