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歇息了一会,走在路上消食,转道去梨香院谈事儿。贾代善比起贾源这个老子还要八卦,才在路上也不怕吃寒气,一口气就爆了很多黑料,就连宗室都不放过。看他那副架式,提及这些事儿,要细说那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。目睹老爷子困乏,他才意犹未尽遗憾的和儿子各自回房歇下。
桌上最末等的贾代善看着空空如也的坛子肉沙锅,忍不住将筷子伸出来沾了点味,他不敢看俩老,更不敢在俩老面前瞪儿子加以威胁。只能不幸巴巴的就着一点肉末的汤面干瞪眼怨念。
家里老太太最大。爷俩相视一眼,冷静放动手中的点心,亦步亦趋跟在老太太背面。贾代善惊奇道:“如何到了这个点才开饭,莫不是都在等我。”
如此贾赦就更迷惑了,他不由问道:“没了好处,这些干系只怕也不踏实。如果权势过大,岂不是有结党营私的怀疑,就不怕旁人在皇上面前参一本。”
“见几个老友去了。”贾源盘腿往炕上一坐,也没瞧那些个物什,对着贾赦道:“明日我有事叮咛你去做,早晨我们合计合计。”
“劳公子惦记,小的今儿来府里给主子送些土产。”福伯笑的暴露几颗金牙,躬身道:“我家少爷还在营子里,怕是晚间才返来。您快下来歇歇,也别冻坏喽。”
“出息。”老太太使了个公筷,从老爷嘴下给儿子抢了块小羊排,“夜里肉吃多了可不好,口干的很。”
“你这是去哪儿了, 天寒地冻还往外跑, 这脚就跟拴不住似地。”贾老太太拿着七色宝石璎珞头也没抬。
“也不是很要紧,不过也得你亲身跑几趟。”贾源也不卖关子,右手拨着金丝木十八字手串,“你也快结婚了, 我想着本年京里的年礼你亲身去送。这一来, 也好熟谙熟谙, 二来,你也本身衡量。人脉这些个,你父亲忙也没个闲暇教你,那也不能迟误了。”
“很要紧吗。”贾赦从老爷子面上也看不出甚么来。
本来是如许,贾赦看向老爷子。贾源认同道:“你祖母说的不错,别的也另有个意义。我们俩先同你说说这些人家,等你老爷下衙,另有要补上的,你也别浑忘了。”
“想的美你。”贾源闻到香味,脚步忍不住快了一些,三言两语把儿子打发,上桌一坐就动起筷子来。三个男人毫不相让,就那么点肉,抢一点是一点,还得照顾着老太太,不快点真没不足粮。
转眼又过了两日,年礼票据一应备了齐备。贾赦起了个大早,解缆前和老爷用了一顿朝食,这才拖着一列年礼车队挨家挨户开端送礼。
在老爷子说这些之前,贾赦一向觉得前人是不会五谷循环的。没想到提及八卦,老爷子那是一个手舞足蹈唾沫横飞,吓的他忍不住悄悄移了一点,以防被唾其面。
贾老太太见爷孙俩聊的努力,看了一下天气,起家去了外间招来丫环道:“老爷下衙就让他过来用饭。”说罢,又去安排爷孙俩爱吃的菜色去了。
这话老爷子爱听,嘿嘿了两声,拍了一下贾代善肚子,“年纪悄悄陪我老头子瘫着像甚么话,起来发言。”
“大爷快起,”贾赦一贯不受这个,下了力量把人拉起来,“您迩来可好啊。”
贾老太太放下镜子, 抿着嘴暴露个酒窝来, 对着大孙子, 还真怪不美意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