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姐道:“不知甚么原因。”
秦氏道:“好不好,春季就晓得了。现在现过了冬至,又没如何样,或者好的了也未可知。婶子回老太太、太太放心罢。昨日老太太赏的那枣泥馅的山药糕,我吃了两块,倒象克化的动的似的。”
宝玉本来也要跟着凤姐儿去瞧秦氏,王夫人却使了个眼色,说了句“那是侄儿媳妇呢”!宝玉一时气恼,连戏也不想看了,也直接打道回府了。
尤氏率同众姬妾并家人媳妇们送出来,贾珍带领众子侄,此中便有贾瑞,都在车旁侍立,都等待着。见了邢王二夫人,说道:“二位婶子明日还过来逛逛。”
贾瑞说道:“嫂子连我也不认得了?”
凤姐儿说:“大老爷原是好养静的,已修炼成了,也算得是神仙了。太太们这么一说,就叫作‘心到神知’了。”一句话说得满屋子里笑起来。
又聊了一会,邢夫人和王夫人便筹议着该叫预备车,筹办告别了。
凤姐又假笑道:“一家骨肉,说甚么年青不年青的话。”
而后的一些光阴,贾瑞到荣府来了几次,偏都值凤姐儿往宁府去了。
那边,秦氏见了凤姐儿要站起来,凤姐儿说:“快别起来,看头晕。”
贾母道:“你瞧她是如何样?”
因而都上车去了。
平儿回道:“这瑞大爷是为甚么,尽管来?”
贾瑞听这话,更加撞在内心上,由不得往前凑一凑,觑着眼看凤姐的荷包,又问:“戴着甚么戒指?”
贾瑞笑道:“别是路上有人绊住了脚,舍不得返来了罢?”
凤姐儿一一承诺了。到初二日,吃了早餐,来到宁府里,瞥见秦氏风景,虽未添甚么病,但那脸上身上的肉都瘦干了。
贾母听了,沉吟了半日,对凤姐说:“你换换衣裳歇歇去罢。”
“老爷们并各位叔叔哥哥们都吃了饭了。大老爷说家里有事,二老爷是不爱听戏,又怕人闹的慌,都去了。别的一家子爷们被琏二叔并蔷大爷都让畴昔听戏去了。贵爵们送来的寿礼,俱回了我父亲,收在账房里。礼单都上了档子了,领谢名帖都交给各家的来人了,来人也各按例赏过,都让吃了饭去了。母亲该请二位太太、婶子们都过园子里去坐着罢。”
邢夫人、王夫人、李纨和凤姐儿都吃了饭,漱了口净了手。尤氏才说要往园子里去,却见贾兰跟着贾蓉一起出去了。贾蓉向尤氏说道:
凤姐笑道:“你哄我呢!你那边肯往我这里来?”
贾瑞道:“也是合该我与嫂子有缘。我方才偷出了席,在这里清净处所略散一散,不想就遇见嫂子:这不是有缘么?”
凤姐儿又悄悄的道:“大天白日人来人往,你就在这里也不便利。你且去,比及早晨起了更你来,悄悄的在西边穿堂儿等我。”
因而和秦氏坐了半日,说了些闲话,又将这病无妨的话开导了一番。
凤姐儿道:“不是不认得,蓦地一见,想不到是大爷在这里。”
“婶子,恕我不能跟畴昔了。闲了时候还求过来瞧瞧我呢,我们娘儿们坐坐,多说几句闲话儿。”凤姐儿听了,不觉的眼圈儿又红了,道:“我得了闲儿必常来看你。”
凤姐儿用心的把脚放迟了,见他去远了,内心暗忖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