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姨婆,兰哥儿过几天再来找宝姑姑玩,这会儿去看看其他几位姑姑们,免得她们又说我偏疼宝姑姑一个。”
碧月说道:“各位都有了,这两枝是女人的。”
宝玉此时泄了愤,也消了气,问道:“甚么花儿?拿来我瞧瞧。”
只见几个小丫头都在抱厦内静坐,听着呼喊。迎春的丫环司棋和探春的丫环侍书二人,正掀帘子出来,手里都捧着茶盘茶钟,碧月便知三位女人在一处坐着,领着贾兰也进入房内。
贾兰晓得林黛玉常日里最见不惯薛宝钗,特别是在贾宝玉面前提起,却还用心说道:“宝姑姑身上不大好呢!”
贾兰见林黛玉的神采已经变样了,心想又有好戏看了。
说着,便让碧月将宫花奉上,迎春、探春二人忙住了棋,每人接过两支宫花看了又看,这才命丫环们收了起来。
哪知,林黛玉却俄然说道:“时候不早了,我要走了,你们爱干吗干吗去吧!”说着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宝玉听了,忙下炕来到了里间门前,小见吊着半旧的红绸软帘。
“你且站住,我有一件东西,你带了去罢。”说着便叫:“香菱!”
香菱承诺了,向那边捧了个小锦匣儿来。
贾兰跟着他的宝叔叔出了房门,方才跨出门槛,却见宝玉又踌躇了一下。
贾兰和薛宝钗说话的时候,丫环碧月在倒厅里跟其他丫环们聊着天。正聊得起兴,俄然闻声内里薛阿姨问道:“谁在里头?”
只见头上戴着累丝嵌宝紫金冠,额上勒着二龙捧珠抹额,身上穿戴秋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,系着五色胡蝶鸾绦,项上挂着长命锁、记名符,别的有那一块落草时衔下来的宝玉。
贾兰顿时来气了,说道:“不就是九连环嘛,那有甚么难的!”
究竟上,贾兰在宿世的时候,家里就有一个九连环,有段时候每天玩弄它,早就玩得谙练极了。
氛围顿时难堪了下来,贾兰内心却暗自利落得很,朝丫环碧月努了一下嘴。碧月会心,笑道:
“哟,是兰哥儿呀!宝钗病了,我几个当然是晓得的,早几天就去看望了。倒是你,可贵不消被大嫂嫂把守着学习,倒是有工夫到我这儿串门来了,也算是故意了!”探春可真是能说会道。
薛阿姨道:“把那匣子里的花儿拿来。”
贾兰并非一个暴虐的心机boy,他只是感觉林姑姑不能太封闭本身,而应当多和宝姑姑、宝叔叔一起聊谈天、喝喝茶甚么的!
宝玉一面看,一面问:“姐姐可大愈了?”宝钗昂首瞥见宝玉出去,赶紧起家含笑答道:“已经大好了,多谢惦记取。”
贾兰和三位姑姑们聊了一会,便告别往林黛玉的住处去了。谁知,此时黛玉不在本身房里,却在宝玉房中,贾兰悄无声气地走进屋里,想看看他们两个在做甚么。
但是,贾兰把九连环拿在手里,还没有摸热,很快就把它给解开了。
宝玉说着,当下众嬷嬷丫环服侍他换衣服,见未曾换,仍出二门去了,众嬷嬷丫环只得跟从出来。
宝玉听了,顿时焦急了起来,便和丫头们说:“谁去瞧瞧,就说我和林女人打发来问姨娘姐姐安,问姐姐是甚么病,吃甚么药。论理,我该亲身来的,就说才从学里返来,也着了些凉,他日再亲身来看。”
“也好,到时如果有人问起,就说是兰哥儿你想去,我只是陪着你去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