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敏却点头不语,痴情倒是有的,可也有几分是为了安抚今上,保全杨氏族人罢了。这些却不能对林旸讲,她只是说道:“固然对老婆钟情,可他毕竟无子嗣,百年以后他的香火谁来担当,固然他的父母的香火有他大哥那一支供奉,但是若他父母地下有知,晓得本身最敬爱的小儿子后继无人,岂不难安,他便有些不孝了。”
贾敏道:“三哥和之前一样喜好打趣人,只是,如何屈尊来舍间给犬子做西席先生呢?”
贾敏被他逗笑:“不害臊。”
“我晓得,如海,不过是一个忍字罢了,归正我还年青,渐渐来。”
早晨是家宴,林海与杨希对酌,待到两人都微醺的时候,贾敏便结束宴席,想到林海与杨希必抵足而谈,便命人将林海的器具及明日所穿的官服送到杨希住的小院,本身带着林旸回内院。
林海敬了他一杯:“多谢子期兄。”
母子两人并没有直接回房,而是去了花圃里消食漫步,贾敏见林旸亦步亦趋,巴巴的看着本身,晓得他必定有一肚子题目,不过她非常促狭,对林旸那尽是“快点奉告我”的眼神视而不见,反而提起其他的来了。
“我前几日给你选的两个小厮如何样?今后但是要长悠长久跟着你,两人固然都是家生子出身,但是你本身如果立不起来,收伏不了他们,终会被他们掣肘。”贾敏问道。
贾敏点了点林旸的额头:“你可不能学他这类古怪的性子,今后可要为林家开枝散叶才成。”
贾敏悄悄点头,道:“三七的母亲原是我身边的一等丫环,嫁给了外院回事处管家的四儿子,可惜于管家的四儿子早早没了,留下三七这个遗腹子,他母亲是个闷嘴葫芦,三七如果嘴不甜些,如何能出的了头,要晓得于管事家里适龄的孙子可不止他一个。至于艾草,他是家里的小孙子,爷爷和父亲都是林家的账房管事,他倒是像他父祖一样内心明白面上装憨。两人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了,各有优缺点,你要知人善用才是。”
林旸听到母亲问话,便晓得母亲在磨他的性子,便把心中的迷惑放到一边,点评起他的小厮来了:“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子,还天真的很,只不过大抵的性子倒是看出来点,三七机警奸刁些,心机也比较灵,嘴皮子也利索,但挺有分寸的,不过倒是暴躁一些。艾草倒是浑厚诚恳,但是内心也是明白的,起码没被三七坑住过,只不过也太寡言一些。”
杨希抚掌一笑:“当日一别,已经十余年未曾见过四妹,本日一见,四妹倒是风采还是。”
贾敏开口道:“不晓得三哥远道而来,四妹失礼了。”贾敏虚行一礼,又斜睨了林海一眼:“老爷只说是都城来的故交,倒是没想到是三哥。”
林海叹道:“都是贤人的儿子,人死如灯灭,昔日坏处都没了,只留下好处了。”
林海却没有将人迎进见客的大花厅,而是将人迎进了书房,林海对服侍的丫环道:“去后院将太太请过来了,不是外人,见一见无妨的。”林海这才想起来,仿佛没有向儿子先容他的先生,微微有些窘意,轻咳一声:“旸哥儿,这位是你的先生,姓杨名希,字子期。”林旸欲上前施礼,林海却禁止了:“不急,等你母亲来了,在拜师施礼。”林旸压下心中的迷惑,只是乖乖立在一边,听林海与杨希话旧。林旸暗自猜想着杨希的身份,从他与父亲的酬酢来看,两人自小一起长大,是通家之好,不然林海不会让贾敏也出来见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