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见状便也约莫明白是如何回事了,瞟了一眼茉莉锦瑟。茉莉便笑道,“我给女人嬷嬷泡茶去。”锦瑟便见状也紧随茉莉走出去了。
黛玉这边和弟弟在父母膝下承欢,天然是不知外头产生的事情,虽看到姚黄出门,却也没太在乎。
而如人参如许精贵的药材,天然是登了账册,好好锁在库里的,没有林夫人的话,谁也不敢擅自去库里拿东西。黛玉手上的,也是林夫民气疼女儿身子弱,特地让人送来给黛玉补身子的。因黛玉平常也读了些医书做消遣,晓得这东西虽好,却也不能滥用,刚好王嬷嬷年纪大了,身子有些衰弱,便给了些让她养身子。也不知姚黄是如何晓得的,便讨到这里来了。
安氏到底也没有熬过一夜,固然林夫人在得知动静以后便亲身赶到安氏房里令人照看着,又让人拿了林如海的名帖请了好大夫,但是却也有力回天。林如海得了夫人让人送的动静,好歹还是念及旧情见了安氏最后一面,只是彼时安氏早已神态不清,谁也不认得了。
却说那安姨娘身边的婆子在院门口不得其法,又被那几个守院子的好生当乐子似的讽刺了一番,好不轻易见门口走来了个穿金带银的女人,身边亦有几个婆子小丫头子相随,不是林夫人身边的魏紫却又是谁,忙出言唤道,“魏紫女人,魏紫女人。”
这魏紫原是林夫人身边头一等的大丫环,再加上一个姚黄,两个皆是林夫人的亲信。林府中除了几个端庄主子,便是连那姨娘,得脸管事嬷嬷也要在她们两面前谨慎三分,更不消说这些平常在主子面前连说话的余地头没有的婆子了。
黛玉便问道,“嬷嬷没给?”
王嬷嬷大哥体衰,又因黛玉得病时在世人面前失了面子,更因自发是个命硬的,唯恐会克着本身奶大的主子,虽还住在黛玉院子里,却极少出来走动了,每日只在房里做些针线。黛玉却还是待她如常,而林夫人虽不喜她,却也偶然难堪,见她不幸又还算本分,便只当没这小我罢了。倒是黛玉院子里的人,见黛玉虽不倚重她,却也没忽视了她去,吃食衣料凡是旁人有的王嬷嬷必然也少不了,便也晓得了,这位嬷嬷起码在黛玉面前还是有些分量的,却也不敢慢待了去。
那婆子听了另有些不知所措,却在原地呐呐了半天,姚黄见她不走,便道,“另有甚么事儿。”
实际上,不但仅只是林府中人,全部扬州城里,或者说南边的大部分,不管是平常百姓,还是大小官员,皆是满脸苦涩。夏季的大旱,再加上春季的蝗灾,本年必定是个大灾之年。传言天降大灾,必是朝野有异,再遐想到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圣上年龄已高,也不知究竟是故意人的教唆,还是仅仅只是偶合,纵是扬州阔别天子脚下,诸民气里未免也开端打起了小算盘。
黛玉便回了本身院子,正在阁房屏风背面换衣裳呢,却听外头小丫环道,“嬷嬷来了。”
魏紫便狐疑道,“这是甚么说法,绯月是安姨娘的贴身丫头,如何要她去送那劳什子大夫了。”话到这里,脸上便有几分欠都雅了,忍怒道,“绯月那蹄子还没返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