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婆便道,“似夫人这等积善之家,自是有神佛保佑的。若要化解这一时飞灾,每日里除平常香火外,另要点一盏大海灯,日夜不息的方好。”
林夫人闻言便道,“也好,那就合准了八斤,破钞每月我令人送香火银子的时候一同送畴昔。”随即又道,“除此以外,再另点一盏,也是八斤灯油。”
新帝即位,头一道旨意便是令外放三品以上官员,入京朝贺。而林如海便恰是属于要入京朝贺范围以内的官员。是以,便早早开端筹办行装,带了家仆并几位府衙里的属官自去了那神京。
想到这迩来各种事由,林夫民气中恨极,心道如许的贱人,倒是打死才是呢。
那道婆自是喜不自胜,更因林夫报酬求儿子早日病愈,赠了很多财物,有单给邱道婆的,也有舍给庵堂的。
林夫人听了便忙问,“到不知是该如何化解?”
按下心中恨意,林夫人便招来本身房里一个管事媳妇道,“安姨娘死前倒和我求过情,说是把这绯月许给他家侄儿为妾。我念她在林家虽无功绩,却也奉侍了我和老爷多年,便也允了,还把卖身契给了她。却没想到那绯月竟是不肯为妾,见她主子死了竟也逃了,还把那卖身契给偷走了。如许不忠义的丫环纵是许了人也是乱家的。厥后我理家事忙,也顾不上派人去寻那逃奴。现在她犯了事,却牵涉到府上,实在是不该。”又道,“待会我让人去寻一个原在安姨娘院中当差的婆子,你带她一起去,把我方才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县官听了。至于那匪贼,你那日也是跟着我身边的,也晓得是甚么样的环境,照实说便是。”
那道婆闻言赞不断口,只把林夫人夸得仿佛天底下最慈悲的母亲了。林夫民气里却还挂记这病中的孩子,见闲事已了了,便也不耐烦听她奖饰了。
那道婆便道,“这倒是不拘的,随心愿舍罢了。有的许很多,愿心大,十斤八斤也是有的,有些贫民家出不起,几两子灯油也是个情意。”那道婆缓了缓,见林夫人似成心动,又道,“只是哥儿还小,上头另有父母亲长,舍多了反倒不是甚么功德,如果禁不起,只怕还会折了他的福去,反倒不美。”
处所官听这女人原是逃奴,和人私奔进了匪贼窝,那匪贼还叫宁王给一箭射死了。便对那匪贼所言信了七分。又提审那女子,绯月本来自是对峙不认的,自述是自家主子令出门请医,巧遇主子娘家少爷,然后便和少爷一起被贼子掳掠,不但买药钱没了,就连少爷也惨遭毒手。
而林夫人,却因两个孩子尚另有些体弱,只得留在扬州林府内照看。
官眷被能人冲撞之事虽别致,但是因本无太多人晓得,后又有故意人压抑下,到没甚人群情的。虽有些人晓得有官眷被能人所冲撞,却也止群情一会匪乱放肆的,到底是谁家被劫,有没有被惊扰却也并无多少人晓得。
既查明这女子原是林府上的家奴,且不说究竟是不是逃奴,都该叫原主家来的。然这官老爷也晓得林如海早已去了都城,扬州府上只余妇孺。然案子总还是要判的,便令部属差役上门,请林夫人派个管事来认人,若果是府中丫环,那这女子说的便是真的,被能人虏去的女子自当发还其家。若不是,便按那匪贼算来,这匪乱若无恩情,倒是要处以极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