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铺子的的确确如母亲之前所说,不算亏蚀,但也赢不了多少利润,不过将将能保持下去罢了。若寻原因,从册子上来看,约是进的多了,卖的少了,铺子里的东西卖不出去多少,天然也就挣不到多少银钱了。
那人接了,道,“多谢了。”也不知这话究竟是对他朋友说的呢,还是对黛玉说的。那二郎只说道,“现在算是两清了,我这里都措置洁净了,告别了。”说着到底有几分歉意的对黛玉道,“实在对不住女人,我实不晓得里头有人。如有机遇,来日必当酬谢。”说着也不管旁人,自顾自的翻了窗户畴昔。
林夫人又忙着叫人去取丝绵干草木箱等物来,因着天有些晚了,便只说,“明天叫人过来,也不必搬来搬去的,免得碰坏糟蹋了,直接送到荣府便是了,我转头写个帖子给母亲,就算是我贡献的。”
一旁的小伴计笑道,“回回她来姐姐都能挣一大笔银子。”孙氏把赏的银钱塞进荷包里,笑道,“今儿夫人给的可比她多。”那小伴计笑道,“可不是,就连我都得了,只没姐姐的多。”
孙氏便从荷包里摸了几十文钱出来,“罢罢,别说做姐姐的不疼你,给你买糖吃。”那伴计不想另有这等不测之喜,忙笑着接过了,道,“下次给姐姐带花儿戴。”
黛玉闻言,昂首嘟嚷了一句,“女儿还替母亲干活呢,就又有不是了。”
黛玉这里正想着如何禀报母亲此事,却听窗户吱的一声响了,黛玉顺着声音抬开端,却见两个男人已从窗户闯了出去。
孙氏听她这般说实在无话可回,只得笑笑,内心暗自悔怨,和她说甚么端庄话。只得阿谀了几句,幸亏,这尤三女人因得了她姐夫宁国府三品威烈将军贾珍的喜爱,手上一贯是充足的,有赏银在,孙氏倒也不感觉腻烦了,恭恭敬敬的哄着这三女人买了几百两银子的金项圈,方把她送了出去。
也不过一盏茶的工夫,黛玉便把账册约莫翻了一遍。她并非很通经济事件,只是林夫人多多极少也教了她很多家务。这帐本子,也是看的很多,加上常日里看书练出来的一目十行,过目不忘的本领,要说看出甚么根底是难为了她,但大抵算算这几年来利润多少却还是难不倒她的。
黛玉听着他声音有些耳熟,却也没敢多想。听了他的说法,天然是不信的,但是却又不得不信,絮雪还在他朋友手里捂着呢。黛玉便回道,“我一向在这里看账册,我的两个丫环陪侍摆布,我们甚么人也没瞥见。”说着,又添了一句,“甚么东西也都没瞥见。”
那孙氏忙笑道,“夫人所说的盆景,本来我们铺子的匠人也做过,也是都雅的,只是还比不得这个。若战役常盆景普通,那里敢给夫人献丑。”
林夫人便笑道,“这个听起来倒风趣,宝石盆景家里也有几樽,左不过是拿金银做枝杆,宝石做花叶,贵重是贵重,只是摆出来也过分显眼,倒不像平常过日子了。平常安排还是得挑些高雅风趣的来。”
林夫人还要挑金饰,可黛玉那里有阿谁心机,却又不敢闪现出来,便胡乱指了几样,又顺手挑了几个花腔,道,“这几个就很好,做了送到府里便是了。”
林夫人听了这孙氏的话,晓得她是怕换了新店主,本身父亲的掌柜位置不稳,故而吃紧的为父表忠心,倒对她有了几分好感。对父母孝敬之人,也多数不会坏到那里去,一样,言传身教,能养出孝敬的女儿,做父亲的也不会有多坏的心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