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春一手接了,甜甜地笑:“不枉我和你好。对了,林表弟在家可好?每回子我们去你家,他总在睡,也不睬我一理儿。喏,我听入画说,小孩子睡觉总念着吃,故而流的满脸口水,特特问了奶娘,要了模样,做了个围兜呢!”边说话边顺势挽着林黛玉的胳膊,往其肩上一倚,又道,“我也怕顽的兴头了,给混忘了,就叫入画给了紫娟姐姐了。”
迎春自从被打上“可出售”的标签,就被邢夫人拘了起来做出嫁用的针线。宝玉见不过二姐姐所谓的“刻苦享福”,闹了几次,被邢夫人借口迎春献上的衣裳上的绣线扎伤了手腕,要好生教诲针线给挡了归去,顺道拿一同畴昔的薛宝钗刺了一回。
宝钗点头:“一月只要两次就够了。制定日期风雨无阻。除这两日外,倘有欢畅的,他甘心加一社的,或甘心到他那边去,或附就了来亦可,使得岂不活泼风趣。”
探春情想:*馆原是老太太留给林姐姐的,里头又有几杆竹子,甚是清幽高雅。想当日娥皇女英挥泪在竹上成斑,故今斑竹别名湘妃竹。*馆又是留与她住的,她又爱哭,将来她想林姐夫,那些竹子也是要变成斑竹的。‘*妃子',再没比这更合适的了。
虽已入春,不想本年气候怪的紧,现在仲春了,外头还鄙人雪珠子。大观园是为贵妃探亲而建,宁荣二府为了天家面子,自是如何豪华如何来。奇山异石,奇花异草,只要能弄到手的,倾百口之力都搁园子里了。是以,便是此时,园子里的景色还是可看的。
贾宝玉听闻也不恼,安闲乐呵。关澜直言不会作诗,关沅还小,更不会;郑漪自言百花当中最爱水仙,也顺势取了个雅号“凌波”,最后,就剩下林黛玉一人无号。偏林黛玉夙来在诗词上不甚上心,因此随口道:“我自来在此处不甚上心,一时也想不到,你们既替‘怡红公子’取了雅号,趁便替我也想一想吧。”一时世人又开动脑筋想了起来。
探春昂首瞧了瞧,笑道:“这原是我起的帖子,不巧写的时候手抖了下,坏了字了,故而弃了。原要丢了,不想一时又忘了。”一面说,一面走畴昔,拿起纸张,顺手扯了,“不过胡写几个字,那里有甚么都雅的。你才来,未曾见过宝姐姐的字呢,那才端方大气,我的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!快别打趣我了,怪臊的!”
是以,眼下,二木头迎春是最早发觉的。一手拿着绢子捂着嘴笑,一面不着陈迹地把贾宝玉挤开,对着惜春笑道:“此人但是傻了?也不知是谁,常日里总念叨着‘林姐姐’长、‘林姐姐’短的。如何这会子,见了你林姐姐,又只顾笑,不说话了?你不是另有东西要给你林姐姐?”
关沅耳闻得世人如此说,仰着小脸猎奇地问道:“姐姐们说写海棠,如何,外头还下着雪呢,就开了海棠了么?海棠也有夏季着花儿的么?”
薛宝钗看着小女人嫩嫩的小脸,亮晶晶的眸子子,一时玩心大起,摸摸小女人的头,笑道:“前朝《群芳谱》中有记录着‘海棠四品’,便是西府海棠、垂丝海棠、贴梗海棠和木瓜海棠四种。除却‘花中神仙’这一俗称,又有‘花贵妃’、‘花高贵’等称呼,草本海棠花根基上都是在春季开的;草本的是秋海棠,也有春夏秋三季着花的。各色海棠花期也不竟不异。这会子开的,便是最早的了… … 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