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声音低了些,支支吾吾道,“论理,我不该说这个。只是二奶奶你如何不知好歹没眼色。我们奶奶每天承应了老太太,又要承应这边太太那边太太。这些妯娌姊妹高低几百男女每天起来都等他的话。现在哥儿眼瞅着也大了,也站住了,却还没个端庄名字。这两天我们奶奶正为了哥儿的名字,急得嘴角都冒了泡,好不成怜。再者奶奶一日,少说大事也有一二十件,小事另有三五十件。外头的从娘娘算起,以及王公侯伯家多少情面客礼,家里又有这些亲朋的调剂。银子上千钱上万一日,都从他一个手一个心一个口里调剂。那里为这点子小事去啰嗦他。二奶奶也该心疼心疼奶奶,我劝你能着些儿罢。我们又不是明媒正娶来的,那些话,不过是哄外头不知事的罢了,实在内里,谁又不晓得谁?”
秋桐从尤二姐处抢人,善姐就跑到秋桐屋外头闹。一会儿“二奶奶梦魇了”,一会儿“二奶奶心口疼了”,一会儿“二奶奶给二爷做了好汤了,”回回都从秋桐手里抢人。把戏跌出,一个礼拜都不带重样的。偏贾琏自夸至心人惜花郎,善姐一抢一个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