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菀这才恍然大悟,拍了拍头,笑道:“你不提我倒忘了,如此说来确切是亲戚了。”陈玥在本年四月便已定了亲,紫菀天然收到了信,只是当时邻近产期,也没故意机细问,以后虎头出世,又要照顾孩子,便把这事给忘了。
钱嬷嬷见紫菀看罢函件后便坐在一旁蹙眉不语,不由有些担忧,低声道:“奶奶这是如何了,莫不是京里出了甚么事不成?”
紫菀捏了捏儿子的小胖脸,笑道:“傻儿子,这梅子还没熟呢,酸的很,吃了肚子疼。”
紫菀闻言方回过神来,正欲点头,忽想起钱嬷嬷原是林家的白叟,又在都城多年,想来对季家之事也极其体味,当即把黛玉订婚之事说了,方道:“我当年在京里也没如何见过季家的女眷,只模糊记得这季家夫人出身江南褚家?”
说罢把季家的环境细心说了,特别说了季家男人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。
虎头闻声转过甚来,见是紫菀,眼睛一亮,哒哒哒跑过来,抱住紫菀,仰起小面庞,糯声道:“妈妈,吃果果。”
正值梅雨时节,陆连续续下了大半个月的雨,可贵这两日气候放晴,很多人都携伴出城踏青。
小家伙半信半疑地看着她,半晌方不情不肯的点点头。
世人笑道:“我们哥儿招人疼,小小年纪便攒下了这些梯己了,奶奶应当欢畅才是,怎的倒感喟起来了?”
紫菀笑叹道:“恰是这般才愁呢,现在就收了人家这么多好东西,再如许下去,只怕将来结婚的东西都要有了!”
陈夫人与李氏的信上还是同以往普通,大略说了些都城的情势,其他一大半的篇幅都是在问虎头的事,并传授本身多年带孩子的经历心得,末端还一个劲的叮咛紫菀好生照顾小家伙,看其架式仿佛恨不得飞过来。
紫菀闻言喜不自禁,又想起儿子,忙道:“我们出去了,虎头可如何办,要不带他一起去罢?”小家伙夙来粘她,那么久不见她,到时不知要哭成甚么样。
孙嬷嬷一面把食盒中的鲫鱼汤取出来,一面笑道:“季家高低都读书明理,甚是敦睦。这季公子出身极好,品德又俊,早几年便有好些人家探听。
这娃娃唇红齿白,端倪极其精美,身上穿戴大红色撒花小夹袄,罩着月白倭缎缂丝对襟褂子,松花绫夹裤,一看便知是出身繁华,恰好此时却紧紧盯着那棵梅子树,咬着小拳头直流口水。任凭身边的丫头如何劝都不肯挪步。
紫菀不由点头发笑,虎头生的好,阖府高低都爱的不可,连钱嬷嬷孙嬷嬷等人在虎头面前都没了原则,千依百顺,恨不得一向抱着不放,还好不是在都城,不然依陈夫人与李氏的性子,只怕会更加娇惯,将来指不定真养出个小霸王来。
黛玉脾气通透,才调绝世,若不是知音之人,伉俪之间难以交心,即使能举案齐眉,毕竟可惜。
紫菀一时没明白他的意义,便转头看向淡菊等人,她们几个也面面相觑,不解其意,还是绿云明白了,笑道:“前次哥儿问您甚么时候有果子吃,您不是奉告他说过三个月么?想不到哥儿还记取呢。”
当初她来了这里没多久便查出有孕,每日里只能在野生胎,厥后生了虎头后又要照顾孩子,更没时候出去了,偶尔出去一次也是仓促忙忙的,底子没如何逛过,现在既然有了这个机遇天然不能错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