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房中一片寂静,虎头年幼,并不知产生了何事,见紫菀面色不好,也有些惊骇起来,嘴巴一扁,泪珠儿便在眼中打转。紫菀见状心疼不已,忙揽了他在怀里不住安抚,哄了好久方破涕为笑。
史湘云买下了史鼐夫人,陈珩派去的人则买下了史鼎夫人,紫菀起初与湘云商讨过,本来欲把她们安设在京郊的别院,谁知史鼐夫人与史鼎夫人执意不肯,只安息了几日便回金陵了。
紫菀晓得她担忧贾母,也没有强留,亲身送出了院门。
陈珩并没有问其他,上个月他经常在刑部等地办事,天然晓得牢里的环境是甚么样的。
紫菀闻言浅笑一笑,固然不饿,还是接过牛奶喝了起来。
荣宁二府皆被查封,产业抄没,贾珍贾蓉被判了斩首,贾赦被剥夺了爵位,与贾政一道发配边陲,贾琏与贾珠虽治家无方,但无甚大过,念其先祖宁荣二私有功于国,从轻发落,皆被撤职,贬为百姓。
贾兰、贾芾等人因年纪尚幼,并未被问罪,李纨宝钗亦都发落还家,其他各房女眷并高低一干丫头主子尽皆发卖。
没过量久,贾珍与贾蓉亦被弹劾孝期淫乐、交友外官、图谋不轨,另有逾制、亏空等多项罪名,乾元帝大怒不已,当即命令严查。
紫菀虽与史氏不睦,但史家两位夫人却待她不错,本来在闺中时也与史湘霞常来往,情分甚好,此时也有些焦急起来。
紫菀一面打发人去卫家给湘云送信,一面等动静。
过了一个多时候,才见淡菊带着两个婆子快步而来。
淡菊摇了点头,道:“只传闻两家侯府的府邸被封了,其他事情却不清楚,奶奶先别急,我这就差人出去探听探听。”说罢便仓促出去了。
陈珩见状叹了口气,道:“你先别焦急,我已派人前去办理过了,史家两位夫人应当不会有大题目。”
紫菀命人抱了虎头下去顽,方叫了淡菊上前细问:“史家到底如何了?两府的内眷又如何了,现在被关到了那边?”
紫菀虽与史氏不睦,但明面上史家仍旧是她的娘家,她若袖手旁观,于情于理都说不畴昔,今后赵虎与赵峰返来了也不好交代。
自听到元春归天的动静,贾母心灰意冷,即便有贾敏与黛玉送来的野山参吊着,还是没有熬畴昔,于十仲春二十一忽然长眠。
紫菀身子更减轻了,陈珩怕她担忧,下了严令,不准淡菊等人把内里的事说给她听,陈珩方细细说与她听,不过她们固然不说,紫菀也能猜个大抵。公然,没多久黛玉湘云二人写了信过来,说了史家的措置,史鼎斩首,史鼐放逐三千里,史家一干女眷皆被发卖。
紫菀闻言忽想起上回安然州节度使兵变之事,心中一跳,忙道:“莫非你前次便晓得了?”
紫菀见她们双眉舒展,心中不由一沉,忙道:“探听清楚了没有?到底如何了?”
时价夏季,气候酷寒,紫菀从狱中出来,才一上车,便觉一阵暖香劈面而来,只见车内铺着锦毯,又设有火炉,亦有一张小几,上面摆着些点心吃食,与内里的酷寒紧紧地隔开来,紫菀笑道:“不过是出来探视罢了,我内心稀有,不过半刻钟罢了,又有云mm和孙嬷嬷她们在,你担忧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