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荷笑道:“好了,不闹你了,方才出了一身的汗,黏腻腻的,我得归去梳洗一番,这就先归去了,你渐渐清算罢。”说罢便去了。
因贾珠之事,阖府高低连节也未曾好过。
那几个婆子正又热又渴,见了这冰冷凉的酸梅汤哪有不爱的,都忙接了畴昔,笑道:“多谢女人了。”说罢都抬头喝了。紫菀又给她们添了几次,见她们都不喝了,这才罢了。
过了几日,俄然听人说太太的侄儿来了金陵,预备插抄本年的秋闱,紫菀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讲的是贾珠。
这日,紫菀吃毕晚餐,又盥沐梳洗了,见天气还亮着,一时无事,便散着头发,坐在月洞纱窗下看书。
只见两个匣子装的是金银锞子,约莫有一两千个,别的一个装的是满满一匣子金玉金饰,皆是小巧精美,这些都是韩蕙的,其他的金银锭子和那几套精美的金饰头面,珠玉宝石等想来是韩夫人给的。
紫菀被这一番行动更加胡涂了,正欲问她,忽见清荷额上尽是汗珠儿,忙先倒了碗酸梅汤给她。
幸而保养了大半个月,贾珠已渐渐好转了,厥后又得了落第的喜信,那病也好了。
周大夫瞧了以后便说了思虑过分,心脾两虚等语,若不谨慎保养,一旦伤了底子,只怕寿数有限。
一时也顾不得其他了,忙接过了手札,翻开一看,确切是韩蕙的笔迹,不由长叹了口气,那悬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。
贾珠进屋后给林母行了礼,便低了头,不敢乱看,林母见贾珠生的漂亮温雅,又极知礼,也非常喜好,忙让人看座,又笑道:“好些年没见,哥儿现在更加出息了。我也好几年没回京了,府上可还好么?”
林母等人这才放下心来,府里世人也都松了口气。春雨也不由念了声‘阿弥陀佛’,笑道:“这下子可好了,总算是承平了。”
贾敏听了这话唬了一跳,忙让周大夫开了药,日日盯着贾珠吃完方肯罢休。
清荷痛喝了大半碗酸梅汤,只觉暑气稍解,方轻吁了口气,拭了拭汗道:“这太阳都下山了,还是这般热,可真是渴死我了。”
贾珠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,原觉得没事了,谁想却俄然开端咳血,贾敏急得直掉眼泪,忽想起周大夫还在金陵,忙让人去请了来。
清荷又教唆那几个婆子把箱子抬进屋里,放在隔断后的角落里。
紫菀这才想起清荷还在,不由微微红了脸,笑道:‘我这是欢乐过甚了,几乎忘了姐姐还在呢,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林母闻言便点了点头,对贾珠笑道:“现在就当是在自个儿家里,也别拘束,缺甚么尽管问你姑妈要去,老婆子丫头们不好了也尽管打收回去,自家亲戚,不要外道才是。”
到了上房,贾敏便先出来了,向林母回了话,林母便道:“怎的不请出去?”贾敏忙道:“因是外男,不敢擅入。”
贾敏这才欢畅起来,笑道:“这才是呢,对了,还得去拜见老太太。”便携着贾珠往林母院里来。
七八月份,秋蟹正肥,为谢赵家荐医之恩,贾敏与林母专门治了酒菜,请王氏吃蟹赏桂。
清荷平日见紫菀都是一副慎重的模样,可贵见到本日这般模样,不免有些好笑,打趣儿道:“你平日老成的跟个大人似的,今儿才算是像个孩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