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敏一面打发人去请周大夫,一面扶了林母忙往孙姨娘院里赶去。

世人急得不可,又怕被别人听到了,传到林母与贾敏耳朵里,那都得吃挂落。

林母悄悄拍了拍小哥儿的小屁股,那孩子只弱弱的哼唧了两声便不再出声。

贾敏不由心下一酸,顿了顿方道:“老爷便是不去换衣裳,也该去吃点子东西,这一时半会儿恐怕还不会生。饿久了可伤身子。”

林如海本欲抱着,又怕吹了风,便只隔着帘仔细看。见孩子固然身量小些,但面色倒还好,又听了周大夫的一番话,才略放下心来。

到了十月初九这日,刚用过早膳,孙姨娘就策动了,阖府高低毒繁忙起来。

过了一个时候,还是没甚么停顿,世人都有些焦心起来。

待接过孩子,只觉分量非常轻,倒比黛玉出世时还轻些,不由心下一沉,忙问道:“哥儿多重?”那稳婆忙道:“五斤四两。”

林如海摇了点头,仍旧盯着产房,心不在焉道:“无事,一会子再说罢。”他平日一向是仪表整齐的,此时却毫不在乎,只用帕子随便拭了拭额上的汗珠,不断地向产房内张望着。

贾敏黛玉正与林母在一处说话,听到丫头传话俱都吃了一惊。

贾敏扶了林母的手在站在产房外候着,听得孙姨娘在产房内不住地痛呼,林母不由有些担忧,见一个婆子端了水出来,忙问道:“环境如何?多久才气生?”

贾敏见林母已很有怠倦之色,忙道:“这一时半会儿也没这么快,还要等好一会子呢。老太太不如先去吃点吧,也歇一会子,这里有媳妇守着呢。”

说罢见林母与贾敏闻言神采惨白,忙道:“只是天赋有些不敷,平日谨慎些便是了,我会拟好药方,满月后开端,每日煎了给奶娘吃,平日饮食起居经心些,三岁以后便无妨了。”林母与贾敏神采这才好些。

林母等人俱是一喜,正待问是哥儿还是姐儿,便听得产婆在房内隔着帘子道贺道:“恭喜老太太、老爷、太太,孙姨娘生了个哥儿。”

春雨几个都是未出嫁的丫头,不能近产房,黛玉年纪更小,也不敢吓着了她,贾敏便让春雨紫菀等人带着黛玉在林母上房内等着。

那孩子放佛晓得甚么似的,小嘴儿嗫了嗫,林如海忙悄悄抽回了手,又看了好久,心中只觉一片温软。

林如海在内里急得不可又不能出去,等周大夫看完了,稳婆方抱去给林如海看。

贾敏忙叫人封了厚厚的红封给稳婆嬷嬷们,又传话下去,家下人等每人赏三个月月钱,阖府都喜气盈腮,大家走路生风。

正说着话,便传闻周大夫来了,世人忙请了出去,贾敏忙道:“先生,费事您老出来看看。”

少时,林如海得了信也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,见林母与贾敏正在产房外候着,神采倒还好,方放下心来。便也在产房门口等着。

还是林母看不畴昔,要稳婆抱了返来给奶娘,林如海恋恋不舍,偏此时又有一个媳妇来回话说,各世交亲朋都打发人来道贺来了,才不得不出去应酬了。

房中世人你看我看你,半晌方道:“哥儿已经抱到太太跟前去了,老太太说了,让姨娘好生歇着,哥儿天然有太太顾问,不必担忧。”

贾敏与林母见这孩子瘦肥胖弱的,跟小猫儿似的,哭声也非常细弱,都是心下一沉,贾敏忙道:“从速请周大夫出去瞧一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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