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菀悄悄猜想,莫不是荣国府出了甚么事?但按原著中来讲,离贾家式微另有十几年呢,何况现在贾珠又中了举,应当恰是好风景的时候,想来没事。
第二日,贾敏正与林母商讨小哥儿洗三之事,忽想起一事,便道:“媳妇正有一事要回老太太,孙姨娘此次生下了哥儿,为我们林家立了大功,媳妇便想着把她娘家母亲接过来,让她母女两个聚一聚。再把她的月例调一调,每个月再添六两银子,老太太看如何?”
林家的主子们有甚么头疼脑热也都是找了周大夫帮手来诊治。
紫菀方才便重视到贾敏固然上了妆,但神采仿佛仍有些蕉萃,人也瘦了些,此时便偷偷问清荷:“这是如何了?太太这几日怎的蕉萃了很多?人也瘦了,但是这几日劳累着了?”
说罢便叫寒梅把料子拿去给保哥儿和黛玉身边的人裁衣裳,又回身对紫菀笑道:“今儿刚得了些上好的朱橘,我正想着给老太太送去呢,可巧你就来了,一会子一顺带归去罢。”紫菀忙应了。
林母闻言先是一怔,随即点头笑道:“固然有些分歧端方,但端方是死的,人是活的,难为你这般为她着想,就依你罢。”
清荷闻言摇了点头,叹道:“上回荣国府表少爷带了两封手札过来,太太自从看了后便一向有些闷闷不乐,背后里经常长叹短叹,也不知是因为甚么事,我们又不好问,偏厥后府里又有很多事,又担忧孙姨娘,那里有安息的工夫,每日连觉也睡不好,人也瘦了下来。”
转眼便是洗三,因小哥儿身子弱些,再者也怕折了福,是以林母等人商讨了,洗三就不大办了,待到百日宴时再好好宴请各世交亲朋。
玉容得了周姨娘的话,方拿了赏封儿出去了。
清荷闻谈笑道:“你放心罢,太太一向在吃周大夫开的药呢,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,只是正巧到了年下,事情也多,才费心了些,忙完这几日就好了。”
孙姨娘虽满心委曲,亦不敢透露分毫,只低了头,红着眼圈应了。
只听那送东西的媳妇说道:“老太太说了,哥儿的奶娘丫头都是细细遴选的,又有太太悉心顾问,必不会委曲了哥儿,姨娘不必担忧,尽管好生保养,想吃甚么尽管说了让大厨房送来便是。”
钱姨娘见了那几匹料子和头面,皆是非常精美,想到孙姨娘现在风景无穷,她不过是沾了光才得了这些,不由得气的眼睛都红了,手中的帕子都快撕碎了。
白姨娘正在绣一个扇套,见了这些,恍忽了一下,随即笑道:“这是大丧事儿,还是孙mm有福分我们倒是沾了她的光儿。”
李姨娘倒是恍若不闻,看也不看,仍旧在屋里数着佛珠念佛。
周姨娘擦完手,便只地站在桌前,看着桌上画好的寒梅傲雪图,白雪皑皑中绽放着数枝红梅,那花瓣红艳如血,在乌黑的画纸上非常刺眼夺目,周姨娘看了半晌,方道:“这画儿画得不好,一会子拿去烧了罢。”
素心跟着周姨娘的光阴最久,对她的性子也更体味几分,见玉容还想再问,忙冲她使了个眼色,玉容见状也就不敢再出声。
贾敏见那衣料花色固然光鲜,面上却没有任何斑纹图案,非常平整,摸上去也极其柔嫩细致,正合适小孩家柔滑的肌肤,便笑道:“还是老太太想得殷勤,这料子极好,一会子我就打发人拿了去裁衣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