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萼见状方松了口气,又对画眉笑道:“mm也别活力了,我们先下去歇一会子罢。”便欲拉了二人下去。
紫菀便知黛玉是发热了,心下急得不可,一叠声的叫人,一面用被子把黛玉裹了起来。
贾敏见状,便出了里间,叫了王嬷嬷过来问道:“这是如何回事?今儿是谁奉侍女人的?好好的如何病了?是吹风了还是吃了甚么凉的?”
贾敏听了这话,忙垂手站着,回道:“都是媳妇识人不清,这些光阴又一心照看保哥儿,一时失策,倒忽视了玉儿,还请老太太惩罚。”
未几时,贾敏便赶了过来。见了黛玉这般景象,又是担忧又是活力,摸了摸黛玉的额头,烫得吓人,紫菀与春雨正拧了帕子在给她冷敷,贾敏又不住地揉搓她手脚心,过了好一会子黛玉的神采才没那么红了。
现在林家繁华,一等丫环的吃穿用度比普通人家的令媛蜜斯还强些,平日行动坐卧也有上面的小丫头和婆子伏侍。芍药打小便在林府长大,过惯了这般的日子,天然不想出去。她本年已经十七了,过两年也要放出去配人了,天然开端焦急了。
又低声劝芍药:“今儿老太太原是留下我们一道照看女人的,姐姐没在女人跟前倒罢了,怎的吵嚷起来了,女人身子又弱,如果吓着了女人,让老太太和太太晓得了,姐姐可如何回呢?”
这是后宅之事,林如海不好开口,林母便皱了皱眉头,叫了春雨出来问道:“今儿不是芍药和绿萼也留下来了么?怎的都没好生照顾玉儿?”
现在这事如何措置倒是个困难,紫菀与春雨商讨了半日,皆非常难堪,芍药固然起了不该有的心机,但现在也还未做出甚么特别的事,若吵嚷出去了,勾引主子的罪名,芍药的后半辈子就完了。
紫菀已奉侍黛玉穿好衣裳,周大夫给黛玉把了脉,又细看了看舌头,方道:“不过是凉着了些,无妨事,一会子我开两剂药,分散分散便好了。”
绿萼一片美意,无妨她这般不承情,不由气了个倒仰,只是晓得她是个胡涂性子,况当着世人的面,也不好与她计算,只得忍了气。
芍药父母亲人在府中极有面子,便是想聘出去做正头伉俪也不难,但一旦出去,就要自个儿筹划家务,柴米油盐酱醋茶,样样都得本身亲力亲为,那里比得上在林家安闲,锦衣玉食,吃穿用度俱是上好的。
紫菀进了暖阁,把酥酪交与小丫头,叮嘱她拿去热一热再端了来,那小丫头去了。
她们虽是下人,平日却也是锦衣玉食,从未被弹过一指甲,此时那里受得了,兼心中又愧又怕,一个个都瑟瑟颤栗,嘴唇都白了。
贾敏即使性子好,但黛玉是她的心尖肉,此时本就心中焦心,又见伏侍黛玉的这些人这般玩忽职守,竟连一句辩白的话也说不出来,越策动了怒,嘲笑道:“好啊,打量我平日好性儿,一个个都上来了,连女人都不放在眼里了,既如此,你们也不必跪着了,明日便都出去罢,这府里也不敢再留你们了!”
春雨想了半日,毕竟念着一起长大的情分,叹道:“罢了,这些光阴我们多留意些,若芍药今后收了那心机便罢了,若她还是执迷不悟,我们便暗中奉告老太太,让老太太去措置罢。”
林母晓得张妈妈几个都是贾敏身边得用的人,这般安排倒也安妥,便点了点头,说道:“如此很好,你看着安排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