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盐政一职实乃朝廷要职,乾元帝是毫不会再让甄家持续执掌。
固然芍药平日性子傲岸些,但毕竟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,十来年的情分不是假的,此时拜别期近,便是平日有些嫌隙的,也都放下了。
这此中启事林如海也猜得*不离十,乾元帝既委派了他,便是有要他清除盐政之乱,只怕有一场硬仗要打。
他本来固然晓得甄家与两淮盐商的干系,也晓得甄家在任上收了很多钱,但也没有放在心上,水至清则无鱼,只要定时交征税收,便也没有去究查。
长康帝天然大怒不已,偏甄家现在势大,牵一发而动满身,倒不好冒然脱手,再者他帝年纪也大了,更加心慈手软,又要留个好名声,再没丰年青时的杀伐定夺,况奉圣夫人尚在,一时也不好发作,只告诫了甄应嘉一顿。
偏此时又有各家闻得喜信,都备了贺礼前来道贺,贾敏只得临时按捺表情,前去摒挡。
想到此处,林如海便对贾敏道:“待去了扬州,只怕再没有安生日子了,我此次一去,只怕要挡了很多人的道,其他的我倒不怕,只怕那些人暗中算计我们家里,是以内宅诸事你要万分谨慎,切不成让那些人钻了空子。”
谁知到了年底,这年的盐税却比往幼年了一成多,足足好几百万两银子。乾元帝大发雷霆,命人暗中一查,倒是甄家中饱私囊,还拿了盐政的钱去贿赂拉拢官员。
紫菀听闻此信,心中却有些迷惑,按理说林如海出任巡盐御史应当是在两年后才对,怎的现在却提早了这很多?想了半日也想不通,也只得归于胡蝶效应了。
这盐铁乃是朝廷命脉,特别是盐政,占了国库税收的大半,向来能担负此职的都是天子的亲信,盐铁之职乃是一等一的肥缺,又是一年一任,每年到了换任之时不知多少人盯着。
上一任的盐政便是甄应嘉,他本来在京中办理了好久,欲再蝉联此缺,实在不可也如果本身这边的人才行,谁知圣上恰好点了林如海。
固然心下担忧,但圣旨已下,此事已成定局,已别无他法。
话分两端,却说甄家这边得了动静,又是另一番景象。
正在难堪,忽想起林如海来,他是乾元帝的亲信,行事又纯熟,林家也是百年世家,在江南也极驰名誉,且他家根底深厚,非常繁华,猜想不会贪污纳贿。
她们原不是不知世事的内宅妇人,这巡盐御史一职向来便只要皇上的亲信才气担负,虽说表白了皇上的信赖种植之意,但这一职位也是向来最难坐稳的,盐运一道事关国计民生,非常首要,又牵涉到各方权势,一不谨慎便会被卷入派系争斗当中,非常凶恶。只不知为何圣上就恰好点了林如海。
偏客岁一年的年景不好,好几处都报了旱涝,入冬后又有很多处所遭了雪灾,又要国库拨银放粮,只是这几年比年赈灾,国库那里另有多少银子?
次日,芍药她娘便来领了芍药出去了,春雨和紫菀也没有前去相送,只站在假山上的亭子里,看着她们一行人渐渐出了这大宅院。
本来客岁林如海把查到的甄家诸事皆上报给了当明天子,长康帝固然按而不发,但心底何尝不怒。
细提及来,长康帝对甄家已经是非常恩宠了,这几十年来都是他家管着江宁织造府,这但是油水丰富的肥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