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菀更是摸不着脑筋,迷惑道:“姐姐这说的是甚么?甚么东西?”
大夫走后,林如海怔立很久,想着方才大夫说预备东西冲一冲的话,方踉跄着出去了。
两人坐了一会,见天气已晚,李氏方叮嘱了几句,扶着丫头的手归去了。
自从定了认干亲的事,府里很多人对她的态度都变了,不是酸言酸语便是凑趣阿谀,连碧兰和绿萼几人都对她有些淡淡的,唯有菡萏清荷等人待她还是还是,才让她心中有了些安抚,对她们也更加靠近了。
贾敏黛玉等人在屏风后闻言更是神采煞白,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下来。
紫菀闻言,心中一暖,忙抱住她的手臂,笑道:“姐姐说的那里话,你一番情意,我谢都来不及,那里会弃嫌。”
本来林母前些光阴便有些不适,她年龄已高,这一两年经常抱病,请了大夫来看说是着了凉,无妨事,世人便也没放在心上,原觉得保养些光阴便可病愈,谁知才好了两日,忽的又病了,此次却越极其严峻,整日连床都起不来,林如海等人这才心知不妙,请了好些大夫来看,都点头感喟。
紫菀无妨贾敏这般说,又见清荷寒梅都在一旁暗笑,不由面上飞红,偏又不知该说甚么,只得杜口不言,但说甚么也不肯收。
奉侍林母梳洗完,紫菀亦重新梳洗了一遍,这才往前头来。
紫菀正坐着垂泪,便见贾敏与黛玉从阁房出来,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,黛玉哽咽着对紫菀道:“姐姐,老太太叫你,你出来罢。”
李氏忙扶了起来,紫菀站起家,林淮这才看清了紫菀的模样,不由微微一怔,心道好生奇特,怎的这般面善,倒像是在那里见过似的。
紫菀正欲说话,贾敏便道:“不必再说了。东西都已经登记了,一会子便能够清算好了,待会你们归去的时候打发人给你们一道送畴昔,你们且去玉儿屋里顽罢。”说罢便让清荷送了紫菀出去了。
紫菀梳洗结束,便去了林母房里给林母存候,林母刚起来,正在穿衣裳,见了她不由笑道:“今儿是你的好日子,应当去前头预备着才是,怎的这会子到我这里来了?”
李氏便笑道:“这是便宜我了,得了这么个知心的女儿。”
菡萏笑道:“前些日子老太太便叮咛我开端做了,申明儿是你的好日子,得打扮的光鲜些才好,料子也都是老太太给的。只别的那几个荷包和那两方帕子是我伶仃给你的,按着你平日的爱好做的,活计粗糙,你别弃嫌,能着用罢。”
紫菀接过一看,倒是一张清单和两份契书,只见清单上写着:妆缎十二匹,莽缎十二匹,织金缎十二匹,哔叽十二匹,潞绸十二匹,各色纱罗十二匹,大红色哆罗呢六匹,青色哆罗呢六匹,羊脂白玉龙凤镯一对,金累丝嵌宝芙蓉镯一对,鎏金点翠头面一套,金镶红宝石头面一套,玛瑙手串一对,蜜蜡手串一对,名家法帖两张,古籍两部。
贾敏正看着寒梅几个盘点东西,闻谈笑道:“我听大嫂子说过些日子你们就要回姑苏了,这是我和老爷给你的,早就预备下了,只是一向不便利给你,只得先给你收着,现在你就要走了,这些也该给你了。”说罢递了一叠东西过来。
自从林母病重,林淮与李氏每日都来看望,贾敏与黛玉紫菀更是寸步不离,日夜侍汤奉药,擦身换衣,皆不假人手。大夫更是常驻林家,每日施针用药,但是林母的身子还是一日比一日衰弱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