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轻易忙完,黛玉又想起另有从家里带来的几箱册本未清算,忙叮咛世人把箱笼翻开,本身带着雪雁几个把册本清算好,一一摆上书架,半晌间便磊的满满的。幸而这屋子非常阔朗,倒也放得下。
秋纹也是个有眼力见的,见黛玉这里非常慌乱,也不好多待,忙辞道:“不敢劳动女人,女人这里正忙呢,就不消管我了,我也还得归去服侍,等他日得了空再来叨扰吧。”
不想她行动虽轻,还是惊醒了雪雁,觉得黛玉口渴,迷含混糊地起家,打了个呵欠,问道:“女人,但是渴了,我去给您倒茶去。”方欲披衣下榻就被黛玉止住了,“不必了,我不渴,只是有些睡不着罢了,你不消管我,自睡去吧。”
正慌乱间,就见秋纹带着个婆子端了个捧盒过来,对黛玉行了礼,方笑道:“林女人,这是我们二爷新得的两样点心,叫送来与女人尝尝。”说罢揭开与黛玉看,倒是一碟藕粉桂花糖糕,一碟荷花酥并一碟云豆卷儿。
黛玉姊弟三人给贾母请了安,又陪着谈笑了一会,方回了房。
她晓得贾母一心想促进宝黛婚事,但即便黛玉身份崇高,又有百般好处,只凭她分歧本身的情意,她便不会同意,不管如何,她将来的儿媳妇必须是与本身一条心。
林晟却微微皱了皱眉,他晓得自家姐姐的性子,那里是旅途劳累,只怕是因昨日之事方没睡好,只是此时房中丫环婆子俱在,倒不好再问,只得把话咽下了,心中却盘算了主张,转头便把这事写信奉告爹娘。
淡菊与绣竹传闻紫菀要出门,忙开了描金箱子,取了件大红缕金百蝶穿花长袄,一条葱黄色绣折枝梅花银鼠皮裙,并一件大红哔叽哆罗呢里的大氅出来,给紫菀过了目,道:“我们去侯府做客,不能打扮的太寒酸了,女人看破这套衣裳如何?”
周瑞家的忙道:“大爷一早便去了老爷书房,没一会老爷便把宝二爷也叫去了,说要看看二爷这些光阴书读得如何了,这会子还拘在那边读书呢。”
此时院中奉侍的丫头婆子们亦都过来给黛玉三人叩首,黛玉赋性中自有一股文人的清傲岸气,虽不爱理这些俗事,但她本性聪慧,又有贾敏言传身教,对管家理事等诸般手腕已学的*不离十。此时也不怯场,说了些场面话,便命丫头端了一盘荷包出来,赐给诸人。
紫菀心知史家固然一门双侯,家世极高,但家中却极其俭省,连针线上的人都一概不消,平日的衣裳鞋袜都是史家夫人带着蜜斯们本身脱手做。本日本身是去做客,打扮的不失礼便可,过分富丽了倒不好,便道:“裙子倒罢了,衣裳太富丽了些,还是换一件罢。”
周瑞家的忙笑道:“可不是,不愧是探花家的令媛,姑太太熏陶教诲的好。怪不得老太太这般喜好呢。”
王夫人本来还非常欢畅,待听周瑞家的提起贾敏,面色便又淡了下来。
因为此事,今后王夫人与贾母又不知斗了多少次,此是后话,临时不表。
鹦哥已改名紫鹃,此时亦出去,与雪雁一道奉侍黛玉,待穿好衣裳,方唤人出去服侍梳洗。
紫菀非常喜好,细细赏玩了一会,方退下了手上的碧玉镯,换上了这对白玉镯,头面却只戴了簪、钗、挑心并耳坠四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