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菀见王和家的说不出话来,便嘲笑道:“方才这婆子说我来源不明,那我倒要问妈妈一句,我是父亲亲口认下,亲身派人接返来的,我若不是父亲的亲女,那父亲是甚么?”
紫菀却目光安静,面上却毫无喜色,只悄悄地看着钱婆子,半晌方道:“女人我孤陋寡闻,竟不晓得,甚么时候主子冲犯主子,倒要主子赔罪报歉的,这是哪一家的端方,妈妈不如跟我细说说?”
世人都不住地拭汗,这话那里敢应?史氏也不会应,若应了,岂不是承认本身为母不慈,教唆亲信作践原配之女么?一旦有了传了出去,史氏的名声也就毁了。
钱婆子闻言,顿时软倒在地,见紫菀面无神采,身边的婆子已拉了她起来,这才惊骇起来,挣扎着冒死叩首告饶:“女人,我知错了,再也不敢了,您大人有大量,高抬贵手,饶了我这回罢!”
紫菀却不言语,只拿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悄悄拨茶叶沫子,世人皆胆战心惊,王和家的更是心中直冒冷气,自家这位大女人满打满算不过十四五岁年纪,如果普通人,不管是谁,若听到有人这般污言秽语歪曲本身,只怕早就发怒了,这位大女人不怒反笑,竟这般沉得住气,实在骇人。
王和家的在一旁躬着身子,也是盗汗直冒,她不过是被夺了管家之权,心有不甘,才想让王婆子闹上一闹,不管谁占上风,本身都没甚坏处。若紫菀服了软,今后便好拿捏,如果钱婆子败了,本身还是这内院的管家,顶多诚恳听差便是,待史氏返来了再做筹算。
世人也都一惊,忙讨情,让紫菀饶过她此次。
她并未发怒,嘴角乃至含着一丝笑意,世人却没出处的打了个寒噤,皆低了头不敢与她的目光对上。
钱婆子闻言,身子一抖,面如死灰,随即挣扎起来,哭叫道:“我哭太太去,我不活了,辛辛苦苦劳累大半辈子,竟落得这个了局,竟然要我的命啊!”
紫菀却不睬会她,让婢女带了黄鹂下去上药,扫了场中世人一眼,方轻声笑道:“既如此,那妈妈不如把方才那番话再说一遍?”
王和家的闻言一窒,如有人敢这般唾骂冲犯史氏和二女人,别说她是太太的奶嬷嬷,就是老爷的奶嬷嬷也早被拖出去打死了,那里会这般等闲放过?
紫菀嘲笑道:“你污言秽语,不止歪曲我,更是连先母与父亲都骂了个痛快,依着你的意义,我应当息事宁人,权当没这回事,这才是对太太的孝敬,是也不是?”
紫菀扫了世人一眼,见无人敢说话,方嘲笑道:“论理,如果平常的事,看在太太的份上,我自会饶了你,只是你本日言语实属大逆不道,不但对父亲不敬,更辱及先母,我身为人女,若不发落了你,是为大不孝,今后再无颜苟活于世。看在太太的份上,饶你一死。只是极刑可免,活罪难逃。”
我辛辛苦苦奶大了太太,连老爷和太太都要敬我三分,现在倒好,戋戋一个小丫头都骑到老娘头上来了,她主子若不给我个说法,老娘决计不会善罢甘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