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氏却未发觉,见了赵虎便笑道:“老爷来了,快过来瞧瞧,陛下赏的这些东西真真可贵,不止有珠宝玉器,另有好些上用的文房四宝,此中有一方蕉叶白极好,前日老爷不是说砚台摔坏了么,这个恰好补上了。”
实在满打满算他也不过十七八岁,放在她的宿世还只是个孩子,在这里却要去上疆场了。这疆场上危急重重,一不谨慎就会丢了性命。
紫菀见状,沉吟了一会,方笑道:“不怪妈妈,是我考虑不周,如许罢,妈妈先坐一会子,我去把这些都写下来,待会儿你一并带归去给你们女人便是。”
史氏忍气回了房,见已无外人,方肝火冲冲道:“嬷嬷还说让我跟她交好,可你们看看,这丫头油盐不进,那里是好相与的。老爷又一向偏疼她,说甚么此次是她的功绩,我才不信,一个小丫头电影,能有多大的本事,还不是老爷偏疼,把功绩往她身上推。
这才多久,就把老爷皋牢畴昔了,现在竟这般偏着她,真是妙手腕!今儿我便认了,来日再走着瞧!”
紫菀笑道:“无妨事,反正不过几个字罢了,妈妈且先歇一会子,我去去就来。”说罢又叮咛绣竹:“你先带这位妈妈去吃茶,好生号召着,不成怠慢了。”
说罢回身叮咛淡菊:“你去里间,把十锦槅子上阿谁红锦匣子里的止血生肌散和小还丹取来。”
上回说到史氏正带着人登记造册,又说要拿那匹茜香罗给赵瑛和赵峰做衣裳穿,正巧赵虎带了紫菀出去,听了这话不由眉头一皱。
世人劝了几句没用,晓得史氏这会子犯了左性,是听不进甚么的,偏尤嬷嬷这两日又病了,不在跟前,怕说多了史氏不喜,只得都闭了嘴不言。
半晌后,果取了个匣子来,翻开与紫菀过目,紫菀点了点头,对那婆子道:“这两个红色的瓷瓶里装的是止血生肌散,你记得奉告你们女人,此次的另添了些药材,功效更强了些,但与前次有些分歧,只可外敷,不成内服。这青色瓷瓶里的是小还丹,虽是补气血的丸药,但一次只可服用一到两丸,每日三次,若失血过量可稍略加量,但也不成服用过量,每日统共不成超越十丸,不然有害无益,牢记。”说罢又说了些用药忌讳,最后还是有些不放心,便让那婆子把话复述一遍。
说罢又对紫菀笑道:“大女人,这有两匹宫绸料子极好,皆是上用的,花腔精彩,色彩又光鲜,平常可贵,我正预备打发人给你送去呢。”
紫菀闻言,看了赵虎一眼,浅笑一笑,道:“这是父亲得来的犒赏,天然是全凭父亲措置。”
紫菀则回了房,把两种药的用法用量并各项忌讳都一一写了,搁下笔,正欲把信封好,不知怎的忽想起那次在梅林遇见陈珩的景象来。
陈玥站在廊下,看着松华院的方向叹了口气,暗道:“二哥,我能帮你的也只要这些了,但愿你能平安然安,早日班师返来。”
那婆子忙笑道:“这倒不是,也怪奴婢没有说清楚,不是我们女人受伤,而是我们二爷此主要随雄师出征,此次前去疆场极凶恶,是以我们女人才打发奴婢来寻这两种丸药。”
史氏闻言,没再说甚么,只是看她神采便知她底子不信赖赵虎所言,只是赵虎已发了话,她不得不遵,强忍着肝火,让丫头们把方才登记造册的东西都划掉了,定定地看了紫菀好久,方淡淡道:“大女人要不要盘点一下,看看是否少了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