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吉利应了,忙不迭的揣了银子跑出去自去寻人办事不提。
内心却悄悄嘲笑:王夫人跟前现在只剩下小翠一个亲信,平日里出入都不离身的,那里就舍得给宝玉了。且那小翠原就是宝玉房里的小丫头,如果有攀附宝玉之心,想来早就放下钩子了,何必比及现在。想来宝玉不过是空欢乐一场罢了。
只是听宝玉说来讲去,倒是小翠并无此心,不过是他自家一厢甘心的那点子想头罢了。金钏儿听他自说自话了半日,咬了咬牙,方轻柔笑道,“二爷但是胡涂了,小翠mm是太太跟前的人,哪有我开口讨的份儿呢。太承平日最疼二爷,只要二爷开口去讨,太太天然是肯给的。”
不想金钏本来就是个眼空心大不循分的,且仗着本身在宝玉跟前非常得宠,竟敢擅自有了孕事。
王夫人微微皱眉,正欲打发宝玉先下去,只见赵姨娘已本身打起帘子,赤着眼睛闯了出去。
说罢又叹了口气,道,“偏生环儿他娘舅客岁没了。如果他在,省了我多少工夫。”
王夫人正和宝玉说话的工夫,却见赵姨娘一脸肝火冲了出去。
一面起家从箱子里头找出几块琐细银子递给小吉利,道,“这会子不必想着替我省钱,总要从速探听个准信儿才好。”
因王夫人这一二年间手里紧了,待下人更加刻薄寡恩,反是赵姨娘和贾环肯使些小恩小惠。二房这些主子惯是见风使舵,见赵麟来了立时便放了出来。如果先前必然有去通报王夫人讨个好儿的,现在也都各顾各的,并没有人去给王夫人通风报信。
话说赵国基原是跟着贾环上学的。只是背面贾环因王夫人动了手脚大病一场,学业上荒废了多日,再去书院也无进益,便不大再去上学,故而赵大舅便求了妹子,想淘换个别的差事。
李纹虽嫁出去光阴尚短,却也听母亲说过这些旧事,原内心头也有几分光荣,且想着自家婆婆是最讲究嫡庶的人,断不会乱了这么多年的旧端方。谁知金钏有孕之事爆了出来,王夫人竟毫无过问之意,一时只感觉心灰意冷,再看金钏的肚子更加碍眼了起来。
见王夫人开口动问,宝玉便顺势涎着脸笑道,”到底是母亲肯疼我,立时便晓得儿子的心机。小翠姐姐一贯是个无能的,现在金钏儿有了身子,儿子身边也缺个得用的人,不如母亲便将她与了我罢。“
却不想自家有了身孕,宝玉又是个闲不住的,竟瞧上了王夫人跟前的小翠。因着小翠老是跟在王夫人身侧不好动手,便来找金钏商讨。
她原是在王夫人跟前奉侍过十几年的,深知王夫民气性。给宝玉做了妾以后,更加委宛小意,每日里晨昏定省,倒比李纹这个正妻更殷勤到非常,故而王夫人对她倒也遂意。传闻她有了身孕,只说晓得了也就罢了。
何况小翠毕竟算是王夫人屋里的丫头,如果王夫人发话给他也就罢了,现在母亲并未成心,宝玉竟大喇喇的提起这个话来,倒教王夫民气里有些不快,只道,”现在你也要当爹的人了,还是这么混闹。小翠那丫我也离不得,你且歇了这个心罢。“
贾府原有个不成文的旧俗,必待嫡妻有了嫡子,且嫡子过了三周岁,才许这一房的姨娘们诞下庶子庶女。李纨同贾珠结婚之前,贾珠房里也是有两三个侍妾姨娘的,却都并不敢超越,故而贾珠只得贾兰一个遗腹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