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凤姐也是回了幻景以后,才传闻本来蔷儿竟也是贾珍的儿子。虽说实在吃惊不小,回想前事,却也对的上。
邢夫人接口道,“可不是呢,昨儿早晨我还说我们老爷呢,偏赶在这时候把琏儿打收回去了。”王夫人也一脸难色,只不说话。
因着可卿新丧,凤姐便换了素净衣裳,头上只戴了双衔鸡心坠小银凤钗并几样银饰,平儿又找出一条银平纹链坠素白珍珠抹额给凤姐戴上,道,“这个还是奶奶陪嫁的东西,这时候拿出来倒是适宜。”
贾母道,“这是天然的,一家子骨肉,这时候有事哪有不伸手的事理。”
都知贾蔷是贾珍自小养大的,对其宠嬖之情比贾蓉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外头之人另有些风言风语,说贾珍和贾蔷有些首尾活动如此。
一时饭桌抬了出去,凤姐因心中有事,也只喝了一碗淮山瘦肉粥就撂了银箸,漱了口净了手,又叮咛了平儿几句,又教小月在家里熬几样精美稀粥小菜等下送过东府那边去,本身便先带着小琴过贾母这边来。
贾母也晓得这节的,想了想道,“你珍大哥哥病了,你当兄弟的畴昔看看也好。你就跟着你娘一起去吧,再跟着你娘一起返来就是了。”
贾蓉是正在床边奉药侍疾的,尤氏听着邢夫人这句话,便拿了手帕按了按眼圈,道,“可不是呢。昨儿夜里还在外头筹措媳妇的丧仪,天快明的时候实在支撑不住,才预备回房安息一会子的,谁知喝了碗安神汤,只睡了小半个时候就醒了,说感觉身上不好,我赶着叫人请了张先生过来瞧了,说是悲忧过分而至,现在开了药已经熬了给老爷服下了。
思来想去的工夫,不觉天气放白。两人都起了身,外头小月小琴早带着小丫头子们预备好了盥洗热水等物,听里头有了动静,便鱼贯出去奉侍梳洗。
那张先生说这病势来的凶悍,须得好好养些日子呢。只是现在太爷又不肯返来,老爷这又病着,蓉儿又得在这里给他老子侍疾,我一小我在外头委实对付不来,正忧愁的很呢。”说着拿眼看一眼凤姐。
如此能够想见,蔷儿那早逝的生母必然是个绝色的美人,贾珍的脾气自是不必说了,比贾琏还要坏上非常去,遇见那样的美人,岂有放过的事理。
可惜龄官那丫头福薄。固然被接了出来住在外头,没多少日子竟一病死了。
只是不幸红颜薄命,生下蔷儿不日便放手人寰。蔷儿的亲爹当了乌龟,内心也憋屈的紧,没多少光阴也跟着去了。
论起蔷儿的边幅,通共算起来,两府里的爷们里头,就连宝玉在内,都不能和他比肩的。
凤姐见她神采间模糊有讥痟之意,便知她内心也是明白的,只是贾珍在前,不肯多事罢了。
厥后他独独迷上了唱戏的龄官,贾珍托人给他提了多少闺秀也不放在心上,厥后赶上机遇偶合,往外放那些小伶人的时候,他为了求着贾珍许他明媒正娶龄官,不吝冒雨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夜,也算是可贵的情种了。
尤氏看一眼贾珍和贾蓉,道,“你说的自是正理,只是我一时倒想不出人来。”
凤姐点头,道,“只怕这会子那边已经忙起来了,从速传饭出去,我快些吃完了好畴昔老太太那边的。”
实在这里头的原因,只要老祖宗史氏和现在道观里的贾敬内心明白。剩下那些明白的人,多数死的死,去的去了。